眼前的omega果然点头,陆青岘眼底笑意更深。
他瞥见南辛手里还端着盛满草莓的盘子,自然地从他手中接过,放在桌上。
“我妈妈很喜欢你的画,现在都还挂在我们家客厅里。”
南辛“啊”了一声,嘴唇微张,“原来你是沈阿姨的儿子……”
那幅《鸢尾》当时的成交价高达五千万,拍卖结束后买主和他见了一面,是一位非常知性优雅的女士,姓沈,说鸢尾花是她丈夫和自己的定情物,感谢他把它画得这么美。
南辛陷入回忆,微侧过头,唇角扬起的弧度如月牙柔和,脸颊陷出两个清浅的梨涡。
陆青岘眸光微动,视线转向他细白手指间的刺猬,正乖巧地抱着草莓小口小口吃着。
“这只刺猬好可爱……”
他弯下腰,伸手就要去碰它。
却不料,圣诞星直接把浑身上下的刺都竖了起来,跳到了地上,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
刺痛从指尖传来,陆青岘收回手。
“对不起,”南辛没想到圣诞星会反应这么大,连忙解释道,“它闻到陌生的气味可能会比较害怕。”
“你的手没事吧?”
南辛眉头紧蹙,盯着他指尖涌起的血珠。
陆青岘看了一眼伤口,正想柔声开口说“没事”,就对上了omega关切的眼神。
“抱歉,我给你处理一下。”
南辛想起来上次自己被钉子扎伤的药还在,领着陆青岘上了二楼卧室。
用清水冲洗过伤口后,他让陆青岘坐在椅子上,打开了台灯,握住他的手腕,仔细观察伤口里是否有刺猬刺残留。
灯光柔和,撒在omega白皙光滑的脸庞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纤长的睫毛垂下,温驯又漂亮。
腕上肌肤相触的地方温热,陆青岘眼眸低垂,那颗常年无波的心脏动了动。
确认伤口很浅没有大碍,消毒后甚至不用包扎,南辛这才不易觉察地舒了一口气。
他转头,看向陆青岘,再次说了一声抱歉。
陆青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笑得温柔,“不用抱歉,只是小伤。”
他默不作声地暗自把手环调高了一格,无意中瞥见了桌上画了一半的素描。
“这是你画的吗?”
纸面上明暗交错,勾勒出人物的面部肌肉轮廓,哪怕是外行也能看出来画得很好。
南辛“嗯”了一声,那是他昨天晚上帮陈六六画的素描,但还没画完。
陆青岘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敲门声打断了——是梅姨来叫吃早饭了。
他和南辛一起走出卧室,并肩而立,看到叙郃正站在楼梯口。
对上叙郃冷淡探究的目光,南辛慢慢收敛了跟陆青岘交谈时的笑意,伫在原地,不自在地摸了一下颈环。
“阿郃,”陆青岘也站在原地,笑道,“早上好啊。”
周思邈还没下来,餐桌上只有他们三个人,南辛浅浅吃了两口牛角包,就上楼回卧室了。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周思邈才趿着拖鞋从楼上下来。
“你们平时早饭都吃这么早?”
他拉开椅子坐下,打了个哈欠,随手拿起一个牛角包。
咬了一口之后,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口问道:“你家那个omega呢,他不吃吗?”
“南辛已经吃完上去了。”
陆青岘拿起纸巾擦了一下手,笑着轻声回答。
周思邈浑不在意地“哦”了一声,接着对叙郃说道:“我听说你爸还在这山上修了个靶场,一会儿去玩玩?”
***
晴空万里,远处的山脉绵延起伏。
私人靶场的场地宽阔,足以提供1000码的射击距离。凉亭下的射击区域陈列着一排进口专业射击台,在阳光下闪着银灰色的金属光泽。
旁边的陈列架上摆放了大小不一的各式枪支,从手枪、步枪、霰/弹/枪到高精度狙击枪。
最后一声枪响在空旷的山谷回荡,鸟群被惊散。
陆青岘薄唇轻抿,温润的眉眼难得现出凌厉,衬衫被挽到手肘,扣动扳机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有力。
周思邈拿着望远镜,看到靶数之后吹了个口哨,笑道:“陆青岘,你小子在加州不会弃医从武了吧?”
陆青岘摘下护目镜,眉梢带笑,徐徐开口:“那边靶场还挺多的,周末没课就会去打两枪。”
他一边说一边朝叙郃和周思邈走来。
叙郃接过他手中的M200狙击步枪,熟练地更换弹匣,子弹上膛,枪托抵实肩窝,面容跟他灰蓝色的眼眸一样冷峻。
枪声再次回响在这片森林。
叙郃有条不紊地退壳上膛,十发子弹,全部在十环以内,击中目标位置的精度范围控制在0.5MOA左右。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枪,周思邈走上前来拍了拍叙郃的肩膀,“啧”了一声。
“要不是你爸已经统一亚太联盟,我都觉得他是要把你培养成他的最强狙击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