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啥难得,只是多花些银子的事。”霏雄摊了摊手,朝霏逐愿喊到“你这小崽子,日上三竿了才起,你怎的不再睡会等晚上在起?”
“你老人家倒是精力好,昨日半夜才睡,今早便又生龙活虎的。”
“诶!”说着就抄起手来“我让你瞧瞧真正的精力好”
霏母瞧见这父子两一见面就吵的德行,烦躁的很“霏雄你有完没完,儿子要都走了,你就不能忍忍”骂完老爹后又牵起霏逐愿的手
“阿芜啊,爹娘也陪不了了,切记一定要照顾好自已,保护好盘缠,在外头可不比家里,无钱寸步难行啊。”又拍了怕全野的肩
“全儿啊,该交代了都交代了,盘缠给你们带够了,路上不必节省,阿芜就交代与你了。”她抹了抹眼角的泪,不舍的放开了拉着霏逐愿的手。
“老爷夫人,包袱都备好了。”
走时霏逐愿瞧着阿娘的神情,似不是在相送,倒更像是在告别。
可他也并未想的过多,初次出都,无论如何还是有些不安。
终将是要分别的。
马车也将缓缓驶出他最熟悉不过的故地。
待他行出一段距离,霏母便虚软无力倒像一旁,
“桂珠,又严重了?”霏雄忙扶住他担心地问道
“无碍,乘着阿芜远行,快把要事办了吧。”
左右撑不过多久,又怎能成为累赘,逐愿不在也不必在强撑,只是这最后一面也不知赶不赶得及了。
“罢了,也是我自已要赶他出去。”她感慨似的叹了口气。
“到时定要怨你,那小子从小便倔脾气。”霏雄攥紧身旁人的手“快些回屋去吧,你不能在外久待。”
“放不下啊,放不下。”霏母泪如雨下“本就不容易见一面,我怎就......”
“这病还可相传下代,这让我怎么放的下心。”
这病的确是个难事“在先前父亲因此去世我就应该知晓,现在还要让阿芜也同我一齐承担。”
“前几日听闻大哥也快要支撑不住,越来越早了,父亲七旬,大哥六旬,二哥五旬在到我这已是三旬。”
夫妻二人满是惆怅,既是命运如此,为何不能在多些时间,即使是几个时辰,她也知足罢。
“一定要找出源头,我可不信什么命不命的。”霏雄突然暴起“这世上这般多的人,我就不信每个人都有自已的天命。”
霏雄小心扶着妻子回到卧房,这件卧房他已住了十年有余,虽说长年外出,但好在有所牵挂,此次,他会全力救于牵挂之人,即使知晓甚难。
“在父亲去世前,整日都混沌之态,在照看他时,隐约听闻他说。”霏母尽力平息自已“亲血缓慢,其他惨死,无一幸免,永不分离。”
“那时我和娘亲都以为这只是爹他昏迷胡言乱语,但现下开始慢慢应验,先前大舅发生的事你也是知晓的。”
“自尽?谁又信,他才刚喜提一男儿,怎么会舍得走。”
蒋曼是蒋家一代旁支,享受着本家带来的名利,可却连一点脸面都不做,明里暗里冷嘲热讽,到头来却还是舔着脸问本家要钱,甚至无耻到为了银两散播谣言,
当初应为此事,蒋家家主可是把身子活生生给气坏,调养了好些时日。
但在前几年,突然传来蒋曼惨死家中,据说那死相可谓是形如恶鬼,衙门也是苦恼了好些日子最终将其判为自尽,只留下他妻儿老小残喘于世,
但从前几日开始,蒋曼一家接连传来噩耗,起初只是家中老人不甚小心被石子砸中当场身亡,但到后面,就是府中小厮喝水呛着窒息而死或是丫鬟突然不受人控制做出自残行为,
最为难以置信的是继蒋家家主去世,他的妻儿便像是得了失心疯,整日见不得阳光,最终是她娘家人看不下去,硬拽着她出房,结果竟是在太阳下活活烧死,到最后那尸体都已烤成熟肉。
总之,与蒋家家主去世前口中所说的惨死,有些相似。
“桂珠,别胡思乱想,现在的情况也未必是无药可医,大舅之死只是个意外,眼下你只得好生休息,养足精神。”
“我也是忧心啊,天命难违,事情已开始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希望大哥大嫂可以平安。”霏母眼下能做的,便只有祈祷了。
霏雄走出卧房后神情凝重,事情已发展到如此地步了,先前都还未明显察觉,这恐怕已不是单单无名病这样简单,就连无亲无缘的家中仆人也不曾放过,好狠毒的心。
到底是谁?天大的恩怨也不必祸及全族,更何况......
此事要找的不是医师。
我余下的时间也不多了,要彻底解决此事,恐怕还是要涉及旁人......
只不过要是牵扯进来,在想要摘出去,恐怕也是难事,意外与惊喜谁会优先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