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几日便回,可足足等了有半月才来了信。
不知在路上是否顺利,霏逐愿在这期间格外关心那表兄的动向,就连霏雄都瞧出,在心中暗暗感叹:看来两兄弟的感情有所变化,之后可能相互照应,这也再好不过。
这信到府中时恰巧父亲歇下,霏逐愿这才得以抢先拦截:
已在路上,明日便到,一切平安
虽即使看到信封前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但霏逐愿还是不设防的有些感慨,随之而来的便是莫名的期待感。
翌日一早,他便起身离开了卧房,坐在院子内等候。
正巧霏雄急急忙忙的从他身边走过“你在这坐着作甚,我都忙晕了,快,来帮我理理,卿州的那批货我还没对呢。”
被父亲这么一说,霏逐愿才想起,对啊,我为何坐在这儿,那堂兄回来,自会有下人来报,我坐着好似盼着他归家的...成何体统!
他忙站起来对着霏雄说“你货本在哪?我帮你看看。”
霏逐愿那老父亲说的倒是无错,这头那头的货单甚多,待他忙完,外头早已漆黑一片,听下人说全野早已用完膳歇下。
他忙活了一天也只食了些糕点充饥,现下饿的紧,正想去伙房瞧一瞧还有些什么吃食,推开门一瞧,与全野撞了个正着,
“你...怎的在这。“
“晚膳没怎么吃,现下有些饿的慌,你也是来寻吃食的?晚膳的时候好像是没瞧见你。”
“有要事,耽搁了,你找到吃食了吗?”
“倒是有些果子,你想吃些什么。”
“没找着的话便罢了,我先回屋去了。”霏逐愿已无心听他说话
“慢着”许是有些着急,这声慢着像是找人斗殴去的,霏逐愿闻言一愣,道“怎...怎么了?”
全野放缓了些语气“你想吃些什么,我想着法子给你弄些?”
“不用了,舟车劳顿,你也早些歇息吧。”说完便扭头就走,直到回到卧房内才敢叹出口气。
待稍稍冷静下来之后,便褪下靴物躺上了卧榻,可方才的情形还在脑中挥之不去。
而此时,还在伙房的全野有点纳闷,自已难道真的这般可怖,那堂弟每每见着他就想跑,改天必定要问清楚,否则这事可过不去了。
翌日,霏逐愿也是有意避着全野。
但避着归避着,上赶着往前凑的话可是避不了的。
“到底是怎的了,整日的避着我,我当真如此可怖?”
“并非如此,也并未避着你,只是近来不得空闲,改日....必在外头好好招待兄长以表亏欠。”
“碰巧?真有这般巧?”全野从怀中掏出图纸“行吧,其实我来找你,是有事要与你商量。”
“这是圆清舆图,我下一趟行程的终点是这。”他指了指舆图上的一块“我已同你爹商量好了,你与我一道去,他老人家也放心。”
霏逐愿打小便没怎出过都城,父亲母亲虽是惯着他,可从不让他到外边去,眼下突然让他出去倒是有些蹊跷。
“当真?”
“当真。”
“何时动身?”
“明日午时便动身,先与你说一声,提早整顿一下,以免到时毛手毛脚。”全野边说边往回走“不过提前告知与你,与我们一行,会发生何事连我都不敢保障,乘早做些准备。”
霏逐愿却根本没空在意这些,他满脑子便只有出城,但想到一半,决着还是要在去问问那老爷子到底是怎般想的。
巧的是,没等他去找,老爷子倒是先找上了他。
“全子同你讲了吧,其实早该把你放出去了,但为人父母,还是不放心啊,如今我也是教于你了许多,同全子一路,也别太麻烦人家,都整顿全了,全子的差值颇为特殊,保护好自己......”
等老爷子这顿唠叨完已是半夜,等把他送回屋,霏逐愿这才得以空出时间规划。
不知不觉,就已入眠。
次日是被萃子的敲门声给吵醒了才得知,他竟罕见的起晚了,于是乎赶紧洗漱更衣,出了卧房便瞧见那大包小包的包袱和那正在和老爷子争辩的堂兄。
“叔父,这东西是否太多了些”
“哎,不多不多,这都是你们的吃食、药物以及一些衣裳,对了,我还偷偷弄到一些......”霏雄作势勾了勾手,叫全野贴近些,用极小的声音道“火药。”
全野是真的震惊了“你从哪弄来的,这玩意儿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弄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