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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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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爹!爹!爹!您把那玩意儿放下,我立马、马上就去......”

待崔洝辰回完信,封了火漆出来交给佟盛已是丑时三刻,再出府显然不便,想了想只得沐浴回房就寝。

崔煜然呆的书房还点着亮,时不时响起断断续续的哀嚎声。

王府的浴房有四个厢房大,特地置在西苑后门处,紧挨着一片梅园,前后都是景致,上回季陵在里面泡得不乐意出来。

浸在池中的崔洝辰对着中间转动的活水塔珠出神,水雾缭绕,他用水的时间不足平日的一半,就觉百无聊赖,草草擦身裹衣完事。

代幽从来不让人碰她儿子的寝具,里外都是亲手操持,全挑舒适精致的用,力求让崔洝辰能睡踏实舒坦。

姚玫笑她赶紧收拢新妇顶替这个活计,不然七老八十了没那个心力,代幽疼惜说更舍不得劳动新妇,能做一时算一时,顶多让人闲暇绣个香囊挂在帐头就已是了不得了。

卧房已经熏过香,新更换的幔帐自顶而泻垂在宽榻旁的地上,侍女依着崔洝辰的惯例,在合上散气的窗户后悄声告退。

轻丝软枕本该好眠,崔洝辰却在上面双眼睁了又闭,闭了又睁,最后伸手扯去了侧上方的香囊塞到枕下勉强得以入睡。

季陵素来酒量不错,加上许指挥使的库存不多,俩人酒散都还保持着神志尚存。

甫威领着他走个来回,一路顺带着就认在了心上,回到侧房季陵就让身后的甫兄先行歇息,他自个打水洗漱完趁着酒劲倒是睡得十分深沉。

然而崔洝辰睡得并不安稳,早早就起身清洗穿戴,出门时还去案柜中拿了个窄长木盒和昨日带回的画轴。

崔煜然揉着通红的双眼,嘟嘴出来时见着两位兄长已经坐入了暖轿内,为了给他醒神特地给备了马匹让他骑乘。

路行至中段,崔煜然再也憋不住满腹怨愤和委屈又不敢在崔洝辰跟前张嘴,他偏转马头到崔展青轿侧,压低声音叫了声:“二哥。”

崔展青没掀帘,仍是平日里一贯和煦的问:“怎么?”

“咱们,”崔煜然思索了下,羞臊全无的说,“咱们兄弟打小就在一张褥子里睡觉,我幼时尿裤子,都是你夜里帮我换,如今挨着这般压榨,二哥怎就不帮着说几句好话啊?”

崔展青在轿里笑了,但崔煜然看不见,只能听到他二哥嗓音毫无波澜:“你这个记心用在功课上,板子定然少挨一半。要说与你更亲近,你得找你四哥,我早已出府入了内庭,没有你们俩相处的时日长久。按理你们一同晨省昏定,并肩进出,你四哥应比我更心疼你才是。”

“才怪!”崔煜然就此偃旗息鼓。

后面的娇子里,崔洝辰听完,挑了下眉,缓缓理着袖口。

崔展青提了一度再说:“要不......”

“啊?”崔煜然感觉补救有戏,赶紧凑近轿窗,问,“有好招是吗?我的亲二哥,救救我,要被弄死了都。”

“要不,我去与你四哥说几句,让他救救你。”崔展青掀了帘,对着人,很认真的肯定道,“手足连心,他会体谅的。”

崔煜然一脸灰暗,抱拳说:“我可谢谢您了!免了吧!”

随即自后传来低沉的‘嗤’声。

早朝时没见着奎隆,方知昨日夜间得到了消息说魏瑶雪的行踪有了眉目,连夜就往赀州赶,程恩兆按原定人手将刑狱之事交给了董襄和陈振德,奎隆走时还留下了个侍郎代为佐理案务。

皇帝的神色依旧恹靡,若是细查又能见到脸上较之前稍稍红润一点,程恩兆离得近,顿时放心不少。

众臣关切完天子,就开始针对朝务各抒己见,整体还算祥和,毕竟各方奏报均是欣欣向荣的态势。正当喜气满堂时,戍边紧急驿报递到了皇帝跟前。

“大济还是动手了,”永禄帝看完驿报由李道林交到程恩兆手上,撑着双膝看着众臣说,“原本想着趁来使造访之际,探探门路,他们竟然这么急不可耐!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哪位爱卿可为先锋除去心头大患?”

程恩兆将驿报拿给左右传阅,起先还兴致高亢的馆职文臣一并锁起了眉头,相比之下三司指挥使倒不觉难办,争相上前领命。

在高低起伏的议论声中,丰兴王崔元站出来说:“臣恳请领兵为皇上分忧解难,率军迎敌。”

崔洝辰在人群抬眼看了下崔元的后脑勺,心头一沉。

“行军打仗不是学堂弄墨,”程恩兆持笏不变,微微侧身说,“丰兴王久居皇城不曾沾染烟沙且还未有子嗣,倘若以身犯险,怕危及王氏血脉,还望谨慎思酌。”

“先帝创业初始,父亲并辔齐驱,功绩不计,”崔元不徐不疾抱笏,道,“我虽为困足邺京也并非虚恍度日,文墨武道事事不落人下。以亲王为先锋是南俞惯来战制,对于军心齐聚又并非旁人可替,我是崔家人更是南俞臣责无旁贷。在座亲王若是能耐者,亦可自荐,国有良将堂有贤臣,是为大幸。”

举目四望,新晋亲王们各自缩紧了脑袋,攥捏着朝笏不支声。老亲王撵着儿子来到龙庭站在穹顶之下想的是以血脉尊荣渡取各自门楣光耀,他们的辉煌已成了昨日黄花,要想趋盛不衰,承爵立功或是历练熬资历才能拿到有效话语权。但事实上到了风口浪尖,再尊贵的血液都无法替代真才实干,站在顶端的必定是最先被吞噬掉的部分。生死面前的斤两他们掂量得明明白白。

不过狂妄言辞自然会引来眼红不甘,自己吃不着又不然人上嘴的正在这堂上,此时有人站出来说:“卓诚亲王建业期间立下汗马功劳不假,但他有了家底便挥霍无度,常流连市巷赌坊,险将宅院赔了个空。那时嫡子还养成了个废物,即便是丰兴王你,也是打小交给外家照拂才得以瓦全,时运不错,一朝上位就待此功了。”

崔元脸色阴沉,冷冷的回敬道:“靠口舌能赢,卫珀亲王无人可敌,要不,你行你上?”

“你!”卫珀亲王指着他,瞬间热血上涌调转又指向崔展青,“按资排辈,人品能耐......”

“按能耐,丰兴王也是人尖,”崔洝辰打断他的话,说,“又不是市井悍妇张嘴还带翻家谱的,既然都是皇家人,多少得顾及点体面。”

卫珀亲王显然没料到崔洝辰能站崔元,这是个给安平王府争立门面的好机会,一下子让他给振懵了。

同样懵神的还有丰兴王,但他很快就承了好意,面色和缓了不少,说:“理郡王谬赞,贤世子.....”

“我平日在钟乐声里呆惯了,现下暂为代理礼部事宜,”崔展青出列执笏拜礼,说,“册本上面皆不能件件参详仔细,我原本资质平庸,德才不济,愧不能为国效犬马之力,实在汗颜。”

崔台敬教子不做偏才,向来要求文武兼修,才对崔煜然百般严苛。崔展青此时敛能,众人只觉是谦逊,符合一贯家风。

大家以为程恩兆会为着说上几句,但中书令却向皇帝拜礼道:“朝堂皆是忠臣猛将,听凭皇上调遣。”

“朕心甚慰,”皇帝扶着李道林递过来的手臂站起来,走到石阶的顶格,推开李道林,负手提声宣,“即封丰兴王为镇远将军,点柯安为副将,明日一早点兵授虎符帅印,愿爱卿不负众望,早日凯旋。另,自明日起,崔展青接任礼部尚书一职,望贤世子勤勉待政,有何难处皆可据实直陈无妨。”

崔元、崔展青、步军司指挥使柯安三人跪地领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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