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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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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陈余铭第一个出门,小步子迈得悠闲又惬意,小调子哼得婉转又动人,喜上眉梢之气挡都挡不住,崔洝辰说了,他们不在这些日子,那铺子宅子里的事情统统由他打理,没了季陵束他手脚,怎能不畅快?

佟盛照旧候寝,安安分分的立于门外与仆从等待主君传唤。

房内有了动静,佟盛便躬身在门外轻身道:“主君。”

“不必候着,都退了。”崔洝辰掀了被褥,闭眼道。

“是。”门外婢子们各自行了一礼便散了去,佟盛自留待命。

自从入住这宅子后,崔洝辰的晨起夜卧就吩咐不再让人贴身伺候,顶多叫人备个洗漱,食浴之类,王府内的成团的早侍现象他闲嘈杂得很。佟盛是例外的,毕竟伺候惯了,顺手。

崔洝辰着天青行服,腰坠绿翡,墨发高束。他一迈出房门就斜眼看向隔壁,佟盛了然说:“季掌房还未晨起,卑职这就去唤他。”

“罢了。咱们来时的关文已经过了期限,你叫杜简再发一份,就说是看货,”崔洝辰挥挥手说,“早去早回。后面无需再跟,你留在这里看着,衙内年纪小,需得有人跟他打商量。盯着杜简和贺秋,尤其是杜简手上的那个人。”

佟盛跟在他身后,小声说:“卸货装运要人手,属下去安排。季家小子靠不住,主君还是用自己人的好。”

季陵人没醒透先打了个喷嚏,王府带来的香,味儿也太冲了点。

待到他磨磨蹭蹭的把自己收拾妥当,知道睡过了用早饭的时候,便直径去了伙房,竹屉中没什么能挑的,他站灶膛口喝了碗粥配素包,待到达堂内,崔洝辰已经一盏早茶下腹。

伙食不合口味,季陵不是很高兴,垮在圈椅中,越发没有坐相。他裹着净白行服,紧束箭袖的手腕时不时揉着圆不隆咚的眼睛,硬生生的把眼皮挤出了三层。

外面日晒三竿,他年纪轻轻却在醉生梦死。

“春山暖日和风,阑干楼阁帘栊,”崔洝辰翻着陈余铭落下的书,漫不经心地说,“一日怎么只有区区十二个时辰,还是不够季掌房睡的。”

“何至于此?睡个觉而已,来什么嘲讽?”季陵拉长调子,磕着眼,慢悠悠道,“您忙,那就忙您的先,我这把骨头不听使唤,赶不了您的趟,耽搁了主君,也是没有办法。”

“多简单的事,你早说,”崔洝辰合上书本,对着门口叫了声:“来人!”

“欸欸欸!停!”季陵一骨碌坐正了,打了个停止的手势说,“不劳他人动手,我行的,走是吧?我去拿行李。”他也不想敬酒不吃吃罚酒,实在是没料到崔洝辰真会来硬的。

季陵觉得与他每次过招都有种棋差一步的无力感,经常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马车早就候在门口,后面还跟了俩骑,打马人做的是伙计扮相,面生得很,两张不苟言笑,脸杀气密布,他们对崔洝辰行大礼,唤了声主君后,跪身替崔洝辰打帘。没有多的马匹,很显然,季陵也得坐进去,他很挣扎,并不乐意。

郧州早在开国时期跟赀州一母同胞,始称俦城,弘渊年中期魏明忠以民多隐冒,不利籍账为由,提出分州而治,四司一拍即合便奏请弘渊帝拆解,经监察御史核实,准了此奏,才改做两州。实际上就是嫌弃郧州啥都没有拖赀州的后腿,赀州的财收还得回填郧州,干脆直接一踢了之。

出去容易,进来难,牙牌、户科、通关文书缺一不可入内,还得打点差役,从关口严苛审查程度可见,这种翻脸不认人的狠绝。

缺少了陈余铭这个大累赘,四人风驰雷鸣般赶路,出了关没多久就是人烟稀少的荒山跟狭长的马道。狼奔五个时辰后便入了夜,前路昏暗,已经不利前行,他们就近宿在沿州小镇的草房铺子歇脚。

打门进来是饭堂,对面还有道门开着,能看见里面一处院子,四周都是平房,就对面屋子顶搭了个茅草台子存放些柴火,很显然那下面是伙房。山间湿气很重,屋子门栏都是雾水。

“掌柜的,四间房,收拾干净点,”山野小屋,再怎么奢侈也花不了几个子儿,季陵拭净手上的水渍对他前面的老伯说,“再上些好吃的酒菜。”

老伯给他们擦桌子,满脸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啊,寒舍就两间客房在东厢。这里来的人少,没备那么多,饭菜也都是些山珍,鸡鸭是有的,要是不介意,我让老婆子给您们弄两道乡土菜,跟大家比不了,但胜在爽口。”

“那就看着上吧,”崔洝辰一派和煦的说,“两间也无妨,干净整洁些就好,劳烦再烧些热水。”

老伯笑着说:“自然是要的,委屈各位郎君了。”

他接过季陵手里的银子去伙房时,季陵尾随了他一路,发现老伯真没诓人,西厢房两间,外面晾着年轻男女的衣物,看来是主家自己的寝室。东厢房两间跟西厢房一样,门对门。

季陵到门口瞄了一眼,床都那么小,还没他在赀州一个人睡的大,床跟洗澡的木桶就用张布帘隔开,木桶也那么小...他跟那俩汉子肯定是没法子挤在这么一张小床上的,可他不认为以崔洝辰的千金之躯肯纡尊降贵跟他同榻而眠,这样的床,那还不得背靠着背?他越想越觉得汗毛直立。

“两间房,怎么住?”季陵坐下来问。

俩车夫还在门口候着,那站立的姿势刚直挺拔,负背的拳头捏着狠劲。

“你想怎么住?”崔洝辰像是无所谓,慢条斯理地捞起桌面上的铜壶往茶盏里斟满茶水,再泼到墙脚,墙缝里的蚂蚁登时蜂拥而出,他又重新再添了一盏,送入口中。

“是不是我想怎么住就能怎么住?”季陵往桌上一趴,“那我一个人一屋。”

崔洝辰但笑不语。

“你瞧瞧我这体型,肯定挤不过那两位兄台,”季陵耐着性子说,“要不委屈委屈他们,住一晚柴房?”

“我手底下的人,没有委屈一说,”崔洝辰眼里兴味十足道:“季掌房要不要自己委屈下?”

“那不成,我根本睡不着。”季陵眉头皱得死紧,“若是普通的柴房,将就一宿也没什么,但你闻闻这草霉味儿,在这都这么重了,何况那屋,根本住不了人好不好?”

“并非我找事儿,是真的…..”季陵急得语无伦次,他最学不会的就是委屈自个了。

“哦,听起来是挺难将就的,”崔洝辰似是非常体贴,不过转瞬就是一刀,“怎么办呢?难不成,你想与我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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