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樱花不知何时变成了银杏叶,沈昭看见实验室外的走廊尽头,有个戴机械义眼的身影闪过——那身白大褂的袖口,沾着与赵悦克隆体相同的香灰。顾淮舟的鳞片印记突然在皮肤下显形,他低声道:「初代的意识碎片,可能寄生在了新的宿主身上。」
警报声戛然而止,培养皿中的荧光完全熄灭,只剩下两株普通的并蒂莲。但沈昭知道,刚才的异变不是错觉——那些细胞承载的,是初代弟弟的记忆碎片,也是镜渊深处传来的呼唤。他望向顾淮舟,对方正凝视着铅盒上的蛇瞳残片,镜片后的瞳孔闪过鳞片特有的竖纹,却在触碰到他的目光时软化。
「继续吗?」顾淮舟举起冷却的咖啡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的并蒂莲图案——那是沈昭上周特意定制的。沈昭笑着碰杯,培养液的涟漪中倒映出两个交叠的影子,锁骨的烫伤与手腕的疤痕在荧光下微微发亮,像两枚永不褪色的邮戳,盖在时光的信笺上。
远处传来青铜铃的七声脆响,与地宫崩塌时的铃声分毫不差。沈昭的手机震动,母亲生前的实验室助理发来段加密视频,画面里液氮罐307正在自动解冻,罐底浮现出与他们掌心相同的逆纹。而在视频角落,有个戴银镯的手正在记录——那是属于他们的、新的开始。
警报器再次响起,这次是基因库的异常报告:某份胚胎样本的DNA链末端,突然出现与他们相同的并蒂莲序列。顾淮舟望向沈昭,眼中闪过十七年前在香炉夹层的坚定:「去镜渊吧,初代弟弟在等我们,而那些新出现的双生子……」
「需要我们教他们,如何让疼痛成为相认的光。」沈昭接过话头,逆纹在腰间轻轻颤动,像在呼应某个遥远时空的心跳。他知道,故事从未真正结束,双生血契的传奇仍在继续——在镜渊之底,在时光裂缝,在所有双生子彼此相认的瞬间。
实验室的门再次打开,樱花与银杏叶同时飘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些无法磨灭的记忆,那些刻进骨血的印记,终将在时光中酿成最坚韧的纽带,让他们在未知的挑战面前,永远并肩而立,如并蒂莲开于永昼之境,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