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祠堂吧。」顾淮舟晃了晃车钥匙,镜片后的瞳孔闪过鳞片特有的竖纹,却在看见沈昭时迅速软化,「我在新蛊纹的砖缝里发现了这个。」他摊开掌心,半片带着体温的翡翠碎片躺在其中,边缘刻着极小的「镜渊」二字——正是《饲蛊残卷》里记载的时空裂缝入口,也是初代家主囚禁双生弟弟的地方。
实验室外,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香骨钉上,沈昭忽然想起地宫壁画的最后一幕:双生子站在时空裂缝中央,逆纹光芒照亮所有平行时空,却在最深处的阴影里,有双机械义眼正注视着他们。他望向顾淮舟,对方正低头研究新刻的蛊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那道阴影的轮廓,竟与赵悦克隆体临终前的机械义眼完全吻合。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实验室的警报系统。沈昭看向电脑,发现他与顾淮舟的DNA序列末端,那串特殊碱基对正在自动生成新的图腾:双生莲心嵌着两枚交叠的戒指,而戒指的内环刻着极小的日期——正是他们在时空裂缝中见过的、未来的某场婚礼日期。但在图腾的最下方,一行不断闪烁的乱码吸引了他的注意,翻译成中文后,只有三个字:「他还在」。
顾淮舟忽然转身,指尖划过沈昭腰间的逆纹:「还记得地宫光茧里的呢喃吗?」他的声音轻得像香灰落地,「初代说『他从来不是一个人』——或许,除了我们,还有第三个人,藏在时空褶皱里,握着初代的香骨钉。」
阳光穿过实验室窗户,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并蒂莲的影子。沈昭望着顾淮舟眼中倒映的自己,忽然发现他瞳孔深处藏着从未见过的血丝,像极了初代意识体的蛇瞳纹路。那些被视为胜利象征的逆纹,此刻在他眼中不再是解咒的图腾,而是新的枷锁——因为他终于意识到,三百年的轮回或许从未真正结束,而他们,不过是走进了初代家主设下的、更大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