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暗箭惊弦

太子寿宴的鎏金宫灯映得长廊恍若白昼，沈清蘅攥着伪造的密函，指尖在绣着缠枝莲的袖口下微微发颤。忽听前方传来铜铃轻响，谢昭然斜倚在朱漆廊柱上，月白锦袍绣着暗纹云雀，腰间鎏金铃铛随着他晃动的腿发出细碎声响："沈妹妹这是要去哪？"

她垂眸福身，余光瞥见少年眼底暗藏的警告："谢公子误会了，我不过..."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侍卫呵斥声。谢昭然猛地拽住她手腕，铜铃撞在她掌心发出闷响："跟我来！"

两人躲进堆满绸缎的库房，沈清蘅刚要开口质问，却见谢昭然突然捂住她的嘴。脚步声由远及近，月光透过窗棂在少年眉眼投下阴影，他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别出声。"沈清蘅这才发现，谢昭然另一只手已悄悄抽出袖中短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待侍卫远去，谢昭然松开手，突然将她抵在绸缎架上："谁准你擅自行动？"少年眼中翻涌着怒意，铜铃在寂静中震出急促声响，"太子书房早有防备，你现在进去，是想让沈家和谢家都陪葬？"

沈清蘅偏头避开他灼灼的目光："谢公子别忘了，我们只是交易关系。"她试图推开他，却被谢昭然反手扣住手腕："交易？"少年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那你告诉我，为何每次我受伤，你都要偷偷送药？"

空气瞬间凝固。沈清蘅想起三日前谢昭然为她挡下刺客的情景，当时他捂住流血的手臂，还不忘调侃"你这细胳膊细腿，挡箭可真不顶用"。此刻看着少年领口露出的绷带，她别开脸："不过是怕你死了，我的麻烦更多。"

谢昭然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松开手。他转身整理衣襟，铜铃声却不再张扬："明日巳时，去城郊废弃的铁匠铺。"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带上《武经总要》，我教你用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