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说不出话,但两位幼驯染的想法非一般同步了起来。
于是,一个去给目暮警官打电话,一个给中原中也续了杯姜茶。
中原中也:……
“所以,现在这是哪里?”中原中也默默放下手里的杯子。
“这里在青森。”萩原研二接话,“可能是因为暴风雪,现在信号不好,电话打不通。”
更像幻境了。
中原中也沉默。
难道是要破案?
这种类型的幻境中原中也不是没碰到过,暴风雪山庄吗?
“等雪停了,应该就可以联系到山下的警方了。”萩原研二安慰他。
现在小中也没有记忆,对这种环境应该有些不安。
中原中也点头。
外面突然吵闹起来,是一群小孩子的声音,像是簇拥着人走近了。
“萩原警官,有个哥哥说要找刚才的哥哥。”小朋友敲了敲门,很有礼貌,但门还是“唰”地一下打开了。
因为有人不讲礼貌。
黑发青年一袭黑色的风衣,衣角带着不太明显的湿意,肩头落满了雪,头顶上也带着点白意,眸子黑沉沉的,目光直直看向房间内同样衣着单薄的橘发青年。
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移开目光。
房间内气氛忽然陷入了凝滞,房间内房间外声音渐息。
二人都一言不发。
较劲似的。
“啊,那个太宰先生是不是先把湿衣服换下来?”打破冷凝的是一道温柔的女声,有些慌乱,是一个高中生少女。
“啊,对对对,我这就去给太宰哥哥拿干衣服。”另一道清脆的童声响起,仿佛一唱一和。
有人开了头,剩下的人都悄悄舒了一口气,几个小朋友的声音响起:
“我去问问店长姐姐还有没有姜茶。”
“我,我们一起去。”
中原中也收回目光。
浑不在意似的。
太宰治眸子底下的怒意则越烧越旺,他冷笑:“狗狗见到主人都不会动的吗?”
原本已经要暖起来的场子又陷入了死寂。
江户川柯南:……
刚才不是一幅急得要死的样子吗?怎么到了人眼前就这样了!
“哈,你算哪门子主人?”中原中也也冷笑,“一个叛徒而已。”
“中也,果然是狗狗呢,一样的没脑子,”太宰治顿了顿,笑出声来,几乎藏不住眸子里的怨恨,“活该被人打得半死都叫不出声来,被人稍微勾勾手指就被骗走了。”
太宰治不等中也回答,就连珠炮一样继续说了下去:
“不对,中也还不如狗狗呢,好歹狗狗一辈子只认一个主人,中也真是一条好没用的狗狗啊。”
“你这条混蛋青花鱼是不是被冻坏脑子了?发什么疯呢?你不是想死吗?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中原中也跳到太宰治面前,跟太宰治对骂起来。
“狗狗就应该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让你往东就不准往西,我想骂你你就应该乖乖被骂,我想知道你就应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不管是受伤了还是要死了还是你身体内部,主人全都应该知道!世界怎么会有你这种狗啊!”太宰治生气。
“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就去治啊!我受伤生病关你屁事啊,死了也跟你没关系好吗?葬礼都不会邀请你。”中原中也当即骂了回去。
“呵呵,中也真是一点都没有长记性呢,”太宰治脸上表情越发阴沉,他抓住中原中也的choker,强硬地将中原中也的脸拉近,“中也,说这话前也要先把我送的狗链子摘了吧?”
随后,他的手滑到中原中也的脖子处,冰凉的,像蛇一样。
“这里中也有过一道3厘米的疤,是在羊的时候弄伤的,后来好了。”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太宰治的手被抓住了,他脸上微笑着,带着深深的恶意。
“嗯?是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中原中也没有让太宰治的继续划下去,他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说乏善可陈:“说够了吗?前搭档?”
太宰治脸上的表情一寸寸崩裂。
中原中也带着太宰治的手划到胸口处,隔着西装并不能摸出什么,但太宰治还是感受到了底下浅浅的凸起,那是一道疤:“这是你划的。”
这道疤贯穿了中原中也的胸口,像箭一样。
这是他们十七八岁的时候弄的,就算他们是黑/手党也还没摆脱少年人的中二,甚至因为是黑/手党,所以更无法无天,控制子弹、信任游戏他们都玩过。
那一次是打赌,输了的人要被纹上一道专属标志。
也不知道那时候太宰治是从哪里看来的,横竖要在中原中也身上弄点什么标记。
中原中也会理他吗?
会,非但理,还跟太宰治较上劲了。
他甚至都选好了在太宰治身上要画点什么了,可惜他输了。
中原中也身上受过的伤很多,也不在乎被太宰治添上一道,反正都会好。
但太宰治事到临头反而不敢划了。
中原中也半躺着嘲笑太宰治心慈手软,被太宰治一把捂住嘴。
最后还是中原中也的手带着太宰治划出来的痕迹。
荒霸吐给中原中也身体的优待让他的身体很难留下疤来,他身上只有这道玩笑时划下的疤还留在他的身体上。
像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