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阳光正好，暖洋洋的。

红瞳背着小包，站在街角的树下，远远地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从巷子口走过来。

诺克图纳斯今天穿得很简单，一件干净的浅色风衣，长发束起，金丝眼镜没戴，整个人显得不那么遥不可及，仿佛也沾了一点人间烟火。

“你真的来了。”她笑着迎上去，眼里带着点惊喜。

“你不是邀请了？”诺克图纳斯的语气淡淡的，眼底却藏着一丝柔和，“我很好奇。”

红瞳眼睛亮了，指着前面的路：“那走吧，小心点，这里人多。”

他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微微颔首，脚步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巷子不大，两边都是旧旧的摊位，糖画、小吃、叫卖声此起彼伏。小孩子们追着跑来跑去，油纸伞晃动，风吹过糖葫芦上的芝麻，空气里都是甜腻的味道。

诺克图纳斯站在这样的街市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太冷清了，清冷得像从书页里走出来的人。

可红瞳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兴奋地拉着他在摊位前停下。

“你玩过转盘糖画吗？”红瞳拉着诺克图纳斯眼睛亮亮的，“这里特别有意思，不是你选图案，而是命运选给你。”

诺克图纳斯看了看摊前的转盘，上面画着各种动物，小兔、小鹿、鲤鱼、蝴蝶……中间赫然还有一条龙。

“转出来什么，就画什么。”红瞳解释，眼睛里带着点期待，“试试看？”

诺克图纳斯垂眸，微微一笑：“命运？”

“对呀，今天是命运选你。”

他不常听这些词，却也不拒绝，抬手推了推转盘。

转盘“哗啦啦”转了好几圈，红瞳盯着指针，神情紧张。

最终——

指针稳稳地停在那条龙上。

“哇！”她忍不住叫了出来，“龙欸，你运气也太好了！”

糖画师傅也笑了：“小伙子厉害，这个最难画。”

诺克图纳斯淡淡点头，目光看着红瞳因为这小小结果而亮起来的脸，语气柔缓：“看起来不错。”

很快，糖画师傅利落地画好了那条糖龙，细致入微，尾巴还带着一点小卷曲。

“拿好喽，不能断。”

红瞳小心地接过，递到诺克图纳斯面前：“这是你的‘命运’。”

他低头看着她，忽然说：“你更适合。”

“我？”她愣了一下。

“我不吃甜。”他语气一贯的平静。

“那我替你尝尝。”她抿了抿嘴，笑着。

两人一路走一路逛。

她带他玩套圈，他套得极准，却什么都没要，只是看着她笑。

她拉着他去看街头卖艺，他站在人群之外，静静地看她笑得开心。

红瞳买了两杯梅子茶，递给他一杯：“你一定没喝过这个。”

诺克图纳斯接过，浅尝一口，眉微微皱起：“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