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水匝处,又不知在发起几轮进攻。
下面那年轻女郎依旧是蛰伏在木屋破板后,这水匝出口你们可堵了,这连接各方百姓的家你们可堵不了!
两旁数十件房子,各家均撑了腰,支着欲要前进的人,“听我号令。”
年轻女子率先冲下,其后十名人跟着,高落早已见怪不怪,拿了木棍只等着,见一个退一个,麻烦是这人打不退。
倒了再起,倒了再爬。
即便打得屁股疼,还要一手抓着脚,一手抓着腚,不让人上前。
这些人只从水匝最近处涌出,这防守渐渐也退到那里。
人多不秒,混乱中,号令起。
“砸!”
瞬间,各门大开!
不止年轻人,老弱妇孺均上场,拿了各样东西扔向前,为前方开路。
前方,一辆木车被众人使了大力从一户推出,只往前去!
咚!
咚!
咚!
那马车前方焊的重物不停向前敲打,是要把那水匝敲断!
这般!这般!
那水自然就堵住了!
高落玩得正美,一回头,见这架势,也惊愣瞬息,随即笑。
“真是——”
“我打!”
一闷棍从侧方而来,他看得痴迷,竟没有避去,回头,不见人影。
低头,一老妇正吃足了劲,脸鼓起,看得出牙都已经没了,“让你们放水,小伙子!干什么不好,赶这伤天害理的事!”
“老妇,自己人!怎么打我!”
高落只说这一声,抹了脸,对方一愣,脸上变得狐疑,正要上前。
他一笑,随后一轻手,将棍子拽起,一扔,“扔你木棍,哈哈。”
老妇吃惊!
他抿抿脸,一转头,向前跑去。
那木车重得很,无人敢挡在前面,拉又拉不住,高落站立,高声。
“从后将人打开!”
瞬间,竟又有数人从阴暗处出来,手里瓜果未完,吃得津津有味,一直闲看着,此时才随手从身旁人拽了木棍,一扔!
那拉车几人腿部一颤,手不稳,趁现在!
人涌上,那车定住!
此局又定!
高落身子轻下来,或许一直这般,看卢其走来,“怎么?回得及时罢?”
“还行。”
两人笑,那边只一群人又咬了牙,拍拍身子跑了。
那百姓见局势一定,望这部曲,心里一紧,怕算账,也颤巍巍赶紧锁了门,回了。
两道瞬时又空旷起来。
远走一群人,止不住的愤恨!
“巴子的!”
“水匝就是破不开!”
“咱们就是打不过他们!”
“害!还是在她们地里下功夫罢!我看咱也甭想守住这水了!”
“咱们守不住,也要她们吃吃苦头!”
“咱们今晚就去!”
“就去!”
县衙府上,曹兵身上汗热的不行,可不能走,偏要陪着众位乡长,可话也凝固了,没啥好说的。
几人怒视他,却也不是冲他,“曹县令!你就任由小人作乱!”
“今日我话就说了,你要是不派人收了那神通,我——”
“我告到州里去!”
曹兵笑了,摇摇头,吃了水,“王老何必动那么大气,这天你不是不知道,稍有个差错,让曹某怎么面对相亲众人。”
王乡长仰着脖子,骂道,“我心疼,我我。”
“那是多少年的功力,才修了这么一个小库!”
他回了头,“我日盼夜盼,就是盼着这碎叶再好起来!再有那百年前的兴盛!”
他顿了口,话卡了一瞬,“那场景我没见过,但我打小就想见!”
其余人看他,目光说不出,是赞同,是怜惜,均与这片土地有关。
曹兵没说什么,身后小役递过水,他手抖着送入口中,“那是我祖父自小日日夜夜说的!”
“那个时候咱这儿多热闹,北边突厥刚平定,西边各国大开,望里走都从咱这儿过!”
“可如今——”
他猛然抬头,“成了这个样子!连这吃喝都不定了!何谈其他!”
一座城兴盛,竟跟水有关。
听起不可思议,水?
这不是到到处都有?
可碎叶就是如此般。
贫乏到有了水便能兴盛。
河沙改道,连年战乱,这地荒了自此不再起。
没了地,这沙又多了起来。
众人不说话,良久,一人缓缓起身,“曹县令,你不出兵,意思我们也都明白。”
“咱就别在这儿打掺合了,就说,这水要是供不上如何?”
曹兵未言,看着府衙正中,院子里几个木盆,好些花栽着,是那个年轻小伙子弄得,长得不错,满盆美景,水乡的花硬是在沙漠活了起来。
眼移上,天空群鸟飞起,不再是简单的秃鹫。
有些事,他们做不到了,可放了年轻人手里,那真是要做就能做得起来!
里面就差个心劲!
何路难平?
何路易走?
如今,有了棉,有了这批人,有了要与这天对一对的心劲儿。
难道,他们不该让一让路么?
几人仍是愤愤出了府衙,被人扶着,一甩袖,“这曹兵!”
“乡老,这怎么办?”
众人一对视,“能怎么办!接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