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朱利安低声问道。

“一个...老朋友，”薛展含糊地回答，心中泛起波澜，“别担心，她对我们没有威胁。”

朱利安面露疑色，但没有追问。

铁水向薛展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过去单独谈谈。

“我去和她聊几句，”薛展对朱利安说，“你在这等我一会。”

朱利安皱眉：“这不安全，我们应该一起行动。”

“不会有事的，”薛展坚持道，“你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朱利安犹豫片刻，最终点头同意：“好吧，有任何异常立刻回来。”

薛展走向铁水，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铁水见她靠近，转身朝海边走去，默默示意她跟上。

海岸线长的望不到边际，这里异常宁静，只有波浪拍打礁石的节奏声在夜色中回荡。

月光洒在海面上，勾勒出一条银色的光带，蜿蜒至远方。礁石被海浪反复冲刷，始终屹立不倒。

薛展走近几步，停在她身后不远处。

铁水站在一块突出的礁石上，背对着薛展，修长的身影在月光下异常孤寂。海风吹拂着她的短发，衣角微微飘动，像一幅凝固的剪影。

“他死了，没等到我来杀他。”

是遥远记忆里，铁水的声音。

……

薛展捏了捏拳头，想说些什么，也许可以和她分享背包中打包盒装着的美味菜，可又想起机器人不吃饭菜。

铁水转过身来，面容在月光下轮廓分明。

这是薛展第一次看见她面具后的脸，一张金属脸，一张平平无奇但充满伤疤的脸。

“离开小队后，你过得还好吗？”铁水的声音一如过往。

“还活着，和你一样。”薛展尝试开个玩笑，活跃气氛。

“不，”铁水的目光转向远方翻涌的海浪，“你是真的活着。”

像一块石头，这话压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薛展绞尽脑汁想要岔开话题，试图摆脱这种沉重的氛围。

“其他人呢？黑凤他们？”她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希冀。

“都死了。”铁水平静地说，她的目光依然凝固在远方的海面上，没有看向薛展。

薛展的心猛地一沉，脑子一抽，不确定地问道：“像你一样吗？”

“不，”

铁水终于看向她，月光映照在她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冷硬的轮廓，

“他们是真的死了。”

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她的声音冷得像极地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