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还是没有回应。
百叶结手上的文书扔了,眨了两下眼睛,屏住呼吸。
这里好安静,像没有呼吸声。
众所周知,不管武功和术法再高强,睡觉时也不会没有呼吸声。
他怎么了?
百叶结当头被敲了记闷棍。
王弟不再嚣张,跳下书桌,栽倒在地毯上,他忘了重新呼吸,身体缺氧疲软。
哆嗦的手指头探向安静帝王的鼻翼。
丝萝脑子里一片空白,搞不明白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我哥他怎么了?
我传灵力给他,有用吗。
没事,他只是睡着了,只是多睡了会儿,会醒过来的。
我的玫瑰花怎么了?
对了,咒言与复活是我的拿手本事。三日之内去世的灵魂,哪个我喊不回来。就是腐朽的躯体,我也有本事修好复原。
我不可能治不好我哥。
我哥不可能不理我,该死的索伦为什么千呼百唤不应?
我是不是来晚了……
……
贱人。
这个贱人居然先抛弃我走了。
在我吞掉他,或者是把这株不安分的荆棘藤关起来之前。
他难道不知道,他和那些掉落的头发丝没有区别,过几天就会不新鲜了吗。
究竟是谁干的好事,我要弄死他。一遍一遍弄死,再复活,再弄死。谁不知道,玫瑰藤是我的,我尚没有取他的命,谁贪走了我的东西!
索伦不知原因地飞了,百叶结的灵魂跟着寂灭,往后都是副残躯在苟延残喘。
他真成了株没人要的小杂草。
野草有野草的生存法则。吃不到索伦给的东西了——能给他汁液,暂时做出假的黑色眼睛与黑色头发来哄骗世人的家伙溘然长逝。百叶结便弹压言论,顶着万千争议,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带着金色头发和浅碧瞳孔登基。
总之,我哥的东西,不给我,给谁?
*
“不错呀,你竟然有我不知道的秘密了。”
“不给我说说吗。”
索伦还是说。
“我没有王后。哥。”
索伦的手攥紧了。
弟弟有没有王后这件事,实在不需要和已故多年的哥哥,探讨。
“哥,你想知道三世陛下她是怎么来的吗?”
百叶结预判了大帝的问话,盯着他,眼睛里泛着诡异的光。
我有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它被藏的挺好,没有人知道。
就像这些瞎编排我们的剧本一样,他们绞尽脑汁,也只能编排出一段风月往事,一个不被历史记名的红颜知己,一个不负责任的帝王。
以此来圆,为什么二世陛下没有王后,但有三世陛下。
但他们不知道,我有一个秘密。
你想知道吗,哥哥。
【不。】
【我不想知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继得到这根疯了的寄生草,能做得出在自己祭祀之日了结自我的事,索伦直觉告诉他,他一定还干过更加疯狂的事。
但他不能说不想。
跟露怯了一样。
“我没兴趣挨个给你的子子孙孙,排个名儿。”
索伦面上不显,脑海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没有王后,他怎么结的种子,怎么来的一个女儿。
他还能自花授粉,自己让自己结出种子来不成?
艹。
这个狗东西,究竟搞了什么邪术?!
百叶结又不说话了,低头一节一节地亲吻索伦的手指。
每一根每一节都顾及到,绝不厚此薄彼。
索伦踹了他一脚,下巴扬向细丝卷着的剧本,“你找了个情人,还不给人家名分?”
剧本这样编撰是合理的,虽不道德,但也差不多就这么个解释法儿。
其他的。
就惊世骇俗了。
“我给那朵玫瑰花授粉了。”
索伦的眉半吊着,他倒放了点记忆,捏拿出那是哪朵玫瑰花,然后毫不留情地点评,“蠢货呗。”
花朵离开枝头,别说百叶结去授粉了,就是伟大的自然之神,来授粉,也不见得,还能接出个种子来。
不管这个人,怎么给自己莫名其妙弄出个孩子来的,这一次,他一定没成功。
而且,那是一朵花园的普通玫瑰花。
他兴趣来了,折下来准备给百叶结拿来玩儿的。
可能本身都没有结种子的能力。
更别说,再把种子种进土里,长出来一个小孩儿的能力。
授个屁的粉。
他怎么不说,他把一只狗封为了王后呢。
哦。他没有王后。
“对,我是个蠢货。那朵破花,根本受不住我的灵髓,才灌了点给它,就焦糊了,一点也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