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庆礼堂的追光灯在程浩胶片机的镜头上折射出七彩光斑，他盯着新娘腕骨的蝴蝶兰纹身 —— 花瓣边缘竟缠着极细的条形码贴纸，是编号教新推出的防水纹身贴。伴娘递来的捧花里，藏着朵三中后巷移植的编号蝴蝶兰，花蕊处的「004」是用食用色素绘制的，正随着空调风微微晕染。

"程摄影师，该拍誓言了。" 新娘的声音带着草莓护手霜的甜腻，腕骨贴着的条形码贴纸边缘翘起，露出底下自然的蝴蝶兰绒毛。程浩注意到她臀间的婚纱开叉处，十七道淡红纹身在紧身衣的压迫下若隐若现 —— 那是用医用纹身机复刻的唐小薇灼痕，尾端的卷毛弧度与他右臀的胎记完全一致。

暗袋里的胶卷突然发烫，是显影液在 38℃恒温下的正常化学反应。程浩后颈的蝴蝶兰印记传来温凉触感，那是唐小薇发送的摩尔斯电码 —— 舒逸轩的老人脚踝贴着编号教的止痛贴，膏药成分里检测出显影液残留的氨水味。

"阿浩，" 唐小薇的短信带着艾草精油的气味，她总在手机壳夹层藏着舒逸轩的按摩精油，"编号教的人在收集显影池遗址的雨水，检测出巴比妥酸盐残留。"

婚庆礼堂的水晶灯突然爆裂，是电路短路引发的故障。十七个戴蝴蝶兰面具的人闯入，手腕内侧的条形码是紫外线荧光纹身，在应急灯的蓝光下发出荧光。领头者掀开袖口，程浩右臀的胎记骤然刺痛 —— 那是十七年来形成的条件反射，源于李姐曾在他胎记处注射过微量神经毒素。

"把血给我们，" 领头者的声音像显影液在瓷盘里打转，他手中的玻璃注射器闪着冷光，"李姐的信笺用显影液写着，002 号的血液能激活条形码纹身。"

程浩举起胶片机，镜头里他们的条形码纹身正在扭曲，是广角镜头造成的光学畸变。唐小薇的淡金色血液其实是遗传性血红蛋白偏高的外在表现，接触到条形码纹身的荧光颜料时，发生了温和的氧化反应，导致颜料边缘融化。

"你们看见的不是编号，" 唐小薇从侧门进入礼堂，足浴店的白大褂下，臀间的十七道灼痕是十七次植皮手术的疤痕，"是李姐用手术刀在我们血肉里刻的坐标。" 她走向领头者，指尖划过对方腕骨，纹身贴纸因体温脱落，露出底下自然的蝴蝶兰叶脉状毛细血管，"每个痂皮下面，都是真实的血肉。"

新娘突然惊呼，她腕骨的条形码贴纸被唐小薇手中的艾草精油溶解，露出与唐小薇臀间相同的绒毛 —— 那是三中后巷土壤里的某种霉菌导致的皮肤变异，并非超自然现象。程浩右臀的胎记不再刺痛，只是残留的神经毒素在艾草香气中暂时麻痹。

"看显影池的水，" 程浩指向窗外三中后巷的方向，市政部门正在抽取污染水源，"检测报告说，水里的显影液残留能刺激毛囊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