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时言朝推开他,声音沙哑,“别这样。”
池南雪继续解衬衫纽扣,露出大片苍白的皮肤:“怎么,时总嫌我脏?”他笑得像个妖精,“放心,除了你没人碰过。”
时言朝的眼中酝酿着风暴:“你把我当什么人?”
”嫖客啊。”池南雪解开最后一颗纽扣,衬衫滑落在地,“怎么,时总还想谈感情?”
这句话成了导火索。时言朝一把将他抱起,粗暴地扔在床上,随即压了上来。这个吻像惩罚,牙齿磕碰间尝到了血腥味。
池南雪迎合着,甚至主动环上对方的脖子,仿佛真的要献祭自己。
当时言朝的手探向他裤腰时,池南雪突然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不是来自身体,而是心脏。
他闭上眼睛,任由对方动作,像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看着我。"时言朝掐着他的下巴命令道。
池南雪睁开眼,发现男人的表情痛苦而愤怒,完全不是情欲中的样子:“爽吗?”他故意问,“玩物的滋味如何?”
时言朝猛地撕开他的衬衫,纽扣崩落一地。当目光触及池南雪手腕上未愈的伤痕时,他的动作突然停住了:"这是...什么时候的?"
池南雪想抽回手,却被牢牢抓住。那些细小的割痕是前几天情绪崩溃时留下的,现在已经结痂,但在灯光下依然触目惊心。
"与你无关。"池南雪挣扎着,"要做就做,别废话。"
时言朝的眼神变了。他松开钳制,缓缓后退,像是突然认不出眼前的人:"...你到底想证明什么?"
"证明我玩得起啊。"池南雪坐起来,酒精让他的声音飘忽,"你看,就算知道你亲别人,我还能主动送上门..."手指轻佻地划过时言朝的领带,"怎么样,时总满意吗?"
时言朝的表情像是被人当胸捅了一刀。他站起身,整理凌乱的衣服:"睡吧,你醉了。"
池南雪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卧室里回荡:"怂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还是说...玩不起的是你?"
时言朝转身要走,池南雪一把拉住他:"别走啊..."声音突然带上哭腔,"你不是最喜欢玩我吗?继续啊..."
这句话让时言朝彻底僵住。池南雪趁机贴上去,酒精和心痛让他口不择言:"我比林旭技术好多了,时总不想试试吗?"
下一秒,他被狠狠按在墙上。时言朝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闭嘴。"声音低哑得可怕,"别再这样糟蹋自己。"
"糟蹋?"池南雪轻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一个随叫随到的玩物..."
时言朝突然吻住他,这个吻带着前所未有的凶狠和绝望,像是要把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都通过唇齿传递。
池南雪被动承受着,直到感觉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脸上——是泪吗?时言朝的?
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时言朝的额头抵着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为什么...非要这样伤害自己...来伤害我?我现在真他妈已经沦陷了!我以前从未对别人有这样的感情!"
池南雪的酒醒了一半。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时言朝——脆弱、痛苦、毫无防备。
那个永远游刃有余的男人此刻看起来像被击碎了所有铠甲。
"因为..."池南雪的声音颤抖起来,"我看到你吻他..."手指无意识地抓紧时言朝的衣襟,"而你从没...从没那样吻过我..."
时言朝的表情从震惊到恍然,最后变成深深的自责。他捧起池南雪的脸:"那不是吻,是拒绝。"拇指擦去对方眼角的湿润,"听我说,南雪。我以前是碰过他……但是很久以前了。他现在表白,但是因为我喜欢你,我转头避开,你看到的角度..."
池南雪僵住了。记忆中的画面重新浮现——时言朝确实是在转头,而林旭是主动凑上来的...
"骗人..."他喃喃道,却下意识想相信。
"我手机里有完整监控,要看吗?"时言朝苦笑,"或者我现在打电话给林旭,让他亲口告诉你?"
池南雪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酒精、情绪大起大落、脚伤疼痛一起袭来,他腿一软,被时言朝稳稳接住。
"别碰我..."他虚弱地挣扎,"我讨厌你..."
时言朝将他抱到床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我知道。"拉过被子盖好,"睡吧,明天再讨厌。"
池南雪的眼皮越来越沉。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感觉有人轻轻吻了他的额头,还有一声几乎听不见的:
"对不起。"
窗外,翡翠湾的夜空开始落下细雨。时言朝站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池南雪,手指轻轻拂过那些伤痕。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床头柜上那把车钥匙——池南雪今天开走的,是时言朝送他的生日礼物。
男人拿起钥匙,在掌心握紧,直到金属边缘陷入皮肉。疼痛让他清醒,也让他终于承认一个事实:
这场游戏早已变质,而他们都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