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个星期,白念棠少见地过了一个清净的周末。
江勖一直没有联系他,他又搬出了宿舍,交往圈更狭窄了,但也乐得清闲。
吴烽的生日恰好在周末,下午五点,白念棠换了件衣服,提着礼物,打开门,看到一个肩宽背阔的alpha,抱着腿,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白念棠一瞬间被吓得神经一颤,但那alpah头一转,白念棠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alpha不是什么变态跟踪狂,而是江勖。
江勖抬头看着白念棠,眼睛睁得大大的,桃花眼硬是给他睁成了杏眼,他的眼眶也是红的,看着像是刚刚哭过。
他似乎淋过雨,发丝上还挂着极细的水珠。
白衬衫被水打湿后显得有些透明,勾勒出分明的腹肌的轮廓,透出介于少年和青年的青涩来,像细雨中的小白杨。
两人四目相对,都没有说话。
狭窄的楼道穿过冷刺的风,雨声淅淅沥沥,听不真切。
天幕阴下来,周遭别无旁物,只能听见彼此舒缓沉重的呼吸。
正值深秋,空气却潮湿而闷热,墙角的腻子剥落,目之所及的一切黏腻晦暗。
光从窗户透进来,打在江勖高挺的鼻梁上,又顺着那优美锐利的线条滑走了。
天色似乎又暗了些。
江勖率先开口,声音生涩:“白念棠。”
他的喉结滚动:“我好难受。”
“我好像发烧了。”江勖伸手拉白念棠的衣角,“骗你是小狗。”
白念棠很想让江勖有病去医院看,但是那样太冷漠,江勖说不定会哭出来。
他蹲下身:“是因为缺乏信息素吗?”
江勖点了点头。
白念棠怀疑江勖是故意的。
早不来找他,晚不来找他,偏偏挑在他要去吴烽生日时来找他!
白念棠把江勖拉起来,摸了摸江勖的额头:“温度不高,你吃退烧药有用吗?”
江勖的心拔凉拔凉的:“没用,只有你的信息素才有用。”
白念棠无奈极了:“我还要去吴烽的生日宴。”
江勖在心里狂骂吴烽,面上却依旧是可怜兮兮的:“不去不可以吗?”
白念棠说:“我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江勖听了更委屈了:“那你答应还教我游泳呢。”
白念棠说:“那不是一回事。”
江勖见白念棠说话模棱两可就生气:“哪里不一样了。”
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冲,急忙耷拉下眉毛,身体往白念棠肩膀上靠,嘴里哼哼唧唧:“我真的好难受,白念棠,我没有你的信息素会死的。”
白念棠拿江勖没办法,他打开门:“那你进来吧。”
江勖的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嘴角上升了十个像素点,语气里的雀跃像鸟儿一样飞出来:“可以吗?”
他嘴里询问着,但脚已经迈入了门槛,并极其自然地回头问白念棠:“我穿什么鞋?”
白念棠:你为什么那么熟练。
白念棠顺手带上门:“鞋柜里没有你的码。”
他随手拿出一个拖鞋:“你先凑合一下。”
江勖雀跃地换上鞋子,却见白念棠径直走进房间,不一会儿,拿出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
“你淋雨了,必须马上把这些湿掉的衣服换掉。”白念棠把衣物递给江勖,“如果你不嫌弃,这些衣服都是我只穿了几次的,你先拿去穿。”
江勖接过衣服,那柔软的布料抱在怀里,像是抱住了一片云朵。
他的心也像是在云朵上飘摇:“我当然不嫌弃!谢谢你,白念棠。”
浴室里,江勖把湿漉漉的旧衣服放进盆中,拿起那套干净柔软的衣服,忍不住放在鼻下,深深地呼吸着。
淡淡的小苍兰香沁入鼻腔,高温烘干后散发出一股暖烘烘的味道,温柔又清淡。
这衣服没有桃子的甜味,白念棠的信息素已经被洗净了,江勖略微有些不满。
但是一想到这套衣裤都是他贴身穿过的,江勖的心又砰砰跳起来,小鹿乱撞。
内裤也是他穿过的吗——江勖期待地翻开衣物,浑然不觉自己像一个变态。
手指触碰到塑料包装,江勖失落极了。
白念棠给他的是一次性内裤。
“你穿好了吗?”白念棠的声音从浴室外传来。
“好了好了!马上好了。”江勖急忙回答。
一分钟后,江勖走出浴室。
白念棠的衣服都是宽松款,饶是如此,也硬是被江勖穿成了紧身衣。
白念棠看了眼他宽阔达肩膀和呼之欲出的胸肌,有些无力。
早知道给他黑色的衣服了。
“怎么样?”白念棠问。
江勖拨弄了一下裤腰,诚实道:“有些卡裆。”
白念棠:……这是什么意思。
白念棠说:“因为你的跨大。”
膀大腰圆,跨大,当然会卡裆。
江勖看了眼自己的跨和白念棠的跨,笑起来:“怎么会呢,咱俩跨一样大。”
说着还比了比自己的跨,又走过来要比白念棠的跨。
白念棠一点也不想和江勖玩比谁跨大这种无聊的游戏,闪身躲开。
他看了眼江勖还在滴水的头发:“你头发怎么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