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云层时,陈逸心口的蝶形疤痕突然灼烧起来。她猛地坐直身体,看见自己吐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凝结成银色蝶翼的形状,久久不散。
"血脉共鸣还在继续。"荀卿泽的指尖悬在疤痕上方三寸,道袍袖口无风自动。他腕间那道千年剑伤正在渗出细密的血珠,每一滴落下都化作朱砂符咒,环绕在病床四周,"银蝶王只是暂时沉睡,它需要新的宿主......"
病房的玻璃突然蒙上一层白霜。傅泽川的左眼瞳孔不受控地变成蜂窝状,透过那些六边形格栅,他看到无数银色丝线正从港口方向延伸而来,连接着陈逸心口的疤痕。最可怕的是,每根丝线上都悬挂着微型茧囊,里面隐约可见人形轮廓。
白意瑾的月纹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震响。他一把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新生的第二道月纹——这个纹路正在疯狂吸收病房里的灵气,形成淡金色的屏障。
"七剑封印松动产生了裂隙。"他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音,像是同时在多个时空说话,"那些茧里包裹的是......"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打断了他。陈逸床头的玻璃杯突然炸裂,碎片在空中组成一幅星图。荀卿泽的青色流苏自动飞入图中,化作第七颗主星。当星光投射到墙面时,浮现出一段古老的预言:
**"当剑穗重归剑首,当蝶纹再染心血,七星将陨,月瞳永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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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异常毒辣。傅泽川站在港口废墟上,脚下的水泥地烫得能煎熟鸡蛋。他的左眼虽然恢复了正常,但视野边缘总有一圈银光挥之不去——就像戴着永远擦不干净的眼镜。
"第七把剑最后就插在这里。"白意瑾指着地面一道三米长的裂痕。他的月纹颜色比早晨更淡了,几乎要消失在皮肤里,"剑穗是封印的关键,现在它......"
"在荀卿泽手里。"傅泽川蹲下身,手指抚过裂缝边缘。指尖突然传来刺痛,一道银丝从裂缝中窜出,闪电般刺入他的指甲缝。
剧痛袭来的瞬间,傅泽川的视野突然分裂。左眼看到的是现实世界的港口废墟,右眼却看到千年前的祭祀场景——七把青铜剑插在祭坛周围,中央跪着个与白意瑾容貌相同的少年。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少年正在用琉璃匕首剜出自己的右眼。
"泽川!"白意瑾的呼喊将他拉回现实。那道银丝已经钻入他血管,在皮下形成一条发光的细线,正缓慢向心脏方向移动。
白意瑾的月纹突然亮如烈日。他一把抓住傅泽川的手腕,另一只手直接划开那道银丝所在的皮肤。鲜血涌出的刹那,月纹金线如同活物般钻入伤口,与银丝绞杀在一起。
"这是初代族长留下的'引线'。"白意瑾的声音在发抖,"它在寻找新的寄生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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