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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Vellichor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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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中旬,入春以来的第一场雨来了。

雨势细细绵绵,没有声响,褪-去寒意的潮气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浸-湿了整个东京。

一窗之隔的屋内,我躺在床上浑身软得没有力气。这轮发-情热汹涌得不同往常,而缓解剂的药效永远追在后面。

潮-热一轮接着一轮,由肺里呼出去的气烫得几乎要烫伤鼻腔,全身上下是前所未有的乏力和疲软,连起身走到厨房倒杯水看到的房间都在左右摇摆。

腺体顶着颈后的皮肤一跳一跳,这个房间里却没有裹着信息素的牙齿扣着它磨上一磨。

水分顺着每一个孔道往外流,毛孔打开,生殖腔翕翕合合,吐-出来的液体将床单濡上一滩又一滩深色的水痕。

很烦,不想洗床单,早知道多买点安全裤了。

缓解剂吃空了一盒,症状却没有任何缓解。

我只好翻出以防万一提前备下的抑制剂往腺体上打了一针。

药液顺着针尖被注入,刺痛也跟着滑进深处,腺体内部仿佛被卷了边的螺旋刀片不断搔刮,每一滴药剂的存在感都格外强烈。

再次光临饭团宫已经是四天后了,出门前我用信息素拭子检查过浓度,身体对缓解剂的耐受性增加了,但好在沉默剂依旧有效。

白天工作日的店里客人不多,我找了个靠近门边的位置坐下。

气流从拉门缝隙里进进出出,却不冷。

窗外植物的枝条沾了水,颜色蓄得很深。

雨后泥土泛着一股潮润润的腥气,万物静静苏醒,而生命簇拥着生命在生长。

被发-情热蒸了四天的脑袋内里空空,我看店门前自行车轴碾过的水痕,看雨后湿-漉-漉的柏油马路,看陆陆续续在门前走过的行人,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

圣途川在我面前放下一杯热水。

我出于本能说了谢谢。

“不客气~”他嘻嘻一笑,却没有走。

店里只有三两位客人,而我还没点单。

脑袋里黏黏糊糊搅成一团转得很慢,耳边叽里呱啦响了好一阵,我才发现他顺势坐了下来,正兴致盎然地叨叨八卦。

其实一句完整的话我都没听进去,只抓到几个零星的字眼,说实话,嗡嗡嗡的,有点烦。

我也不想知道宫治的情史。

他眯着眼睛看过来:“我才不信呢,小姐姐。”

“通常来说大家都对老板有过几个女朋友特别好奇。”他意味深长地一笑,“看在小姐姐特别香的份上,这可是来自资深员工的特别福-利放送。”

我往后一靠,被低热折磨的神志在刻意拉开的沉默中恢复了一点清明。

对了,大城市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大学时代被小鹤拉去参加的联谊,营业部合作过几次的西门前辈,五反田夜路上不修边幅的醉汉。形形色-色的alpha和他们如出一辙的轻浮。

我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圣途川笑容不减,身上却没有信息素的味道飘出来。

不知道到底是用了沉默剂还是因为他是相对稳定的beta。

……东京人真讨厌。

“我和宫老板不熟。”我转开眼,用一句话在这个话题上轻轻掠过,“请来一份明太子饭团吧。”

话音稍作停顿,又加了一句“圣途川先生”。

他倒是还想嬉皮笑脸地把事应付过去,只不过突然之间桌面上出现了一双手,“叩、叩”两下掐断了他的话头。

我顺着那双手的手背一路向上望去。

宫治单手抱着一纸箱的东西站在桌边,风和迎客铃没有动静,他应该是从后门的员工通道进来的。

没有穿饭团宫的黑色工作服,也没有戴帽子。普普通通的套头卫衣叠着普普通通的藏蓝色工装外套,露出碎切刘海下又粗又浓的眉,神情看上去有些不咸不淡。

“一份明太子饭团,没听到客人点单?”他瞥了圣途川一眼。

后者闻言飞速站直身体,像只遇到猫的老鼠般收紧了自己的嬉皮笑脸秒回一声收到,很快从视野中消失了。

我转回头,看着宫治放下纸箱坐了下来。

他的第一句话是:“抱歉。”

第二句话是:“他不是资深员工。”

“啊,嗯……没事?”我不太懂他为什么冒出来这句话,也不太懂他怎么这么自然就坐了下来。

还有,今天休息的话为什么还要来店里呢?

纸箱里冒出来的大葱看上去像是刚摘下来似的浮着一层新鲜的味道,再嗅一嗅,似乎还有一股干燥的薯香,土豆?

心里生出来的好奇很浅,没过多久又被体内卷上来的乏力感淹了下去。

但宫治注意到了我的视线。

“前几天回老家参加学长的婚礼,临走时他塞给我的。”他用指关节叩了叩纸箱,语气自豪,“还不错吧?今年的第一批蔬菜,超级新鲜。”

我点点头,顺着他的话往下接:“可以做今年的第一锅炖菜。”

宫治的眼睛亮了一下,迸发出赞同的光。

怎么说呢,像只小猪。

这失礼的比喻从脑海中冒出来时连我自己都怔住了,一瞬间失笑。

店里青苔与木香浅浅熏着,信息素的起伏被抑制剂强硬地压制下去,意志力在两相拮抗的夹缝中被搓得薄薄的。

透过玻璃洒在身上的阳光那么松软,而在标准语横行的东京,宫治的关西腔又太有老家亲切的味道。

所以人才会这样胡思乱想吧。

附近饭团店的老板和常去光临的熟客——

「喔,又是金枪鱼啊,信津小姐你很喜欢这个口味嘛。」

「其他口味也很喜欢,所以得先逮着一个口味吃腻了才行(笑)。」

随口闲谈,夹带客套,我和宫治应该是这样的关系。

但这会儿看到他,我就忍不住想起那个一直没能成功还回去的玻璃便当盒。

带着它上班原本是一件微不足道又顺手至极的小事,但遇到人满为患的地铁时它就成了一种困扰。车门打开,乘客涌入,人推搡人,大家变成长了两条腿的沙丁鱼将车厢塞得满满当当。而我是被玻璃硬角磕疼的那一条。

在那种时候我总是想一个问题。

为什么宫治给的是它,不是那种可降解的打包盒。

小鹤说这种有来有回的试探一看就是对我有意思。

我很难这么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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