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就被凌利的攻势逼到了角落里。
一滴冷汗流下。
怎么可能……
在饶春白面前,竟然连一敌之力都没有。
绝望在心中蔓延。
不过很快,顾长然就重整旗鼓。
没事,他的手中可是一口极品飞剑,而饶春白拿着的,不过是普通廉价的剑。
顾长然抓住机会,绝地反击。
锃——
他故意撞上了饶春白手中的剑。
两剑交戈,声响震颤,虎口处传来一阵生疼。
饶春白是早就习惯了。
练剑便是如此。
手破了又好,好了又破,方才能练出稳当之极的手。一个剑修,若是在交手时连自己的剑都握不稳,那还有什么用?
顾长然吃痛,被冲势压得连连后退,这才勉强握住。
停顿片刻,再度撞了上去。
原本是节节败退,难掩颓势,却听见“叮”得一声,饶春白的剑从中折断,落在了地上。
顾长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见状不□□露出得意之色:“饶师兄你得买一口好些的飞剑。”
“在修仙大道上,节省钱财是没办法走远的。”
“你看你现在没了剑,如何与我相比?”
顾长然一反颓态,步步紧逼:“现在求饶,可是已经晚了。”
一朝小人得志,自以为掌握全局,自信招摇,就连出手的剑都虚软了几分。
不过无妨。
对手手上无剑,拿什么挡?
顾长然胜券在握,这些日子以来的怨气一扫而空,只待将饶春白斩于剑下。
“要怪只能怪你不自量力,擂台之上,无生死——”
话还没说完,剑气停留在了半空中,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定睛一看。
竟然是一块磨剑石。
顾长然冷哼一声:“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话音落下,剑气如虹,打算一鼓作气,劈开挡路的磨剑石。
卡擦——
磨剑石裂开了。
但剑气并没有如顾长然想象中那样一往无前,反倒是被无形的光芒挡住。
石屑簌簌落下。
铅华洗尽后,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在磨剑石中,竟藏着一口小剑。
剑身不过手臂长短,通体暗金,光华内敛,一看就生而不凡。
饶春白“咄”得一声,暗金小剑划过一道弧线,直接撞上了顾长然手中的极品飞剑。
剑虽小,气势却利。
顾长然抵挡不住,听见有什么碎裂的声音,低头一看,原来是他的极品飞剑寸寸裂开。
“怎、怎么可能——”
顾长然跪下地上,企图将剑身拼凑回去,可都是徒劳无功。
饶春白:“看来,你的剑也不怎么好。”
铮鸣过后。
暗金小剑环绕在了他的身侧,剑意冲天,低眉时犹如怜悯的神明。
“你输了。”
顾长然颓然坐在地上,看着面前落下的阴影,慌忙道:“别、别杀我!师兄,我认输!”
同一张脸,变化得如此之快。
饶春白定定地看着他。
剑随心动。
一道剑光斩落。
顾长然以为死期将至,丑态频现,泣涕横流:“不、不要!”
饶春白不为所动。但剑光却没动顾长然,只是虚虚一斩,斩断了两人之间无形的羁绊。
“从此以后,你我不再是师兄弟,我做主将你逐出山门。”
恍惚间,顾长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中流逝。
只是还未来得及细细去寻,眼前的景象破碎消失,他已从擂台上下来。
出现在面前的,是金玉堂的人。
“你输了,该履行对赌协议了。”
顾长然从未去看过输了对赌协议要怎么样,挣扎着站起来:“你们要做什么——”
金玉堂的管事不理会,让手下解押着顾长然,翻着手中的账簿:“不仅欠着三千灵石,还有飞剑贷,让我想想……”
顾长然连忙说:“你们给的极品飞剑坏了,还要我还飞剑贷吗?”
管事冷笑:“飞剑坏了就不用还飞剑贷?这是什么道理。”他划下一笔,“飞剑都没了,看来要成为不良资产了。”
他叮嘱手下,“先把他的剑气榨干,再送去黑石矿脉挖矿,筑基期,够用上个一百年了。”
黑石矿脉,听起来有些耳熟。
顾长然恍然记起,那不是饶春白之前上工的地方吗?
据说黑石矿脉深入地底,暗无天日,里面还有矿毒。矿毒一旦侵入经脉,会损伤灵气本源。
之前饶春白去的时候,他丝毫不在意。现在轮到他了,就突然“记起”了这么多事情。
顾长然反抗:“你们不能——我天生剑骨,不是浪费在挖矿上面的!”
管事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天生剑骨?倒是好东西,只是长在了一个蠢货身上。”
“不过……”
顾长然心生希望。
“不过,你要是愿意用剑骨来还债,倒是可以将债务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