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的雨滴突然开始倒流。

维尔汀站在基金会的天台上，看着那些水珠违背重力升向天空，像无数条逆向游动的银鱼。这是1999年12月31日23:47分，距离箱庭系统预言的"绝对终焉"还剩十三分钟。

"司辰大人！"十四行诗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她的机械义眼闪烁着异常红光，"绿湖监狱的时之裂隙正在吞噬纽约港！"

维尔汀的怀表突然弹开，第37齿的位置渗出橙花香的液体——这是斯奈德留下的信号。她转身时，十四行诗的剑尖正微微颤抖，战甲上沾满时之蠕虫的黑色粘液。

"玛蒂尔达带着星锑去了地下实验室。"金发骑士的呼吸有些急促，"她说要启动'最终净化程序'。"

维尔汀的瞳孔收缩——那是基金会明令禁止的时空湮灭装置，能将整条时间线从历史上彻底抹除。

暴雨的雨幕中突然传来汽笛声。

一艘锈迹斑斑的潜艇穿透虚空，撞碎了基金会东翼的塔楼。船身上用猩红油漆涂着"新巴别塔号"，舷窗后闪过星锑标志性的红发。

地下实验室的低温舱里，玛蒂尔达正将针管刺入星锑的颈动脉。

"别乱动哦。"她翡翠色的瞳孔映出深海般的幽蓝，"这可是用斯奈德最后那瓶血提炼的血清。"

星锑全身的发光纹路剧烈闪烁，皮肤下凸起的血管像是有活物在游走："你他妈......到底要......"

"帮你摆脱'深海契约'。"玛蒂尔达按下注射器，液体中悬浮的齿轮碎片立刻让星锑发出惨叫，"毕竟你也不想永远当观测者的傀儡吧？"

全息屏幕突然亮起警报，显示潜艇正释放某种声波武器。实验室的防弹玻璃应声碎裂，咸腥的海水裹挟着时空碎片倒灌而入。

玛蒂尔达的机械手突然变形为锚钩，刺入星锑的肩膀："看来你的潜艇比想象中有趣呢。"

"那是......自动驾驶......"星锑艰难地喘息，"程序被......被篡改了......"

她裸露的后颈上，浮现出一串发光的数字

维尔汀在潜艇甲板上滑行，十四行诗的剑光为她劈开袭来的金属触手。那些长满眼球的黑色肢体显然是时之蠕虫的成熟体，每一条都散发着斯奈德血液特有的橙花香。

"它们的目标是您的心脏！"十四行诗斩断一根袭向维尔汀的触手，"请允许我启动自毁程序！"

"不行！"维尔汀的怀表突然射出光束，在潜艇外壳烧出焦黑的洞口，"星锑还在里面！"

透过烧穿的金属层，她看到难以置信的画面——

星锑被锁在驾驶座上，全身缠绕着散发蓝光的海草状生物。玛蒂尔达站在控制台前，机械手指正在快速输入一串倒计时：199912312359

"这是......"维尔汀的怀表开始发烫，"世纪末的最后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