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你帮我查查,于安寿和于安山真的是兄弟关系吗?”梁慎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求你了,就在黔安,和永安郡差不多的距离…”
态度倒是诚恳。
“……”沈亦伊犹豫了一下,似乎估摸了一下黔安到永安郡的距离。
“行吧,那可能得过几天,最近有人盯上素平酒馆了,我得在那和长明一起看两天,”沈亦伊松了口,答应了梁慎,可她话锋蓦然一转:“但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你帮我查查,符寿裘氏。”
她粲然一笑,摆摆手便朝客房走去了,只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
“你不给我查,答应你的事我可就做不到咯——”
梁慎站在原地,勾起一丝莫名的笑。
“好。”
*
翌日。
梁慎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他扯来一件绯色薄袍披在身上,洗漱完,便下了楼去。
府里空空的,只见沈亦伊一人。
梁慎四处看看,便问道:“毓凝她们呢?”
“歧礼出去了,墨玉萋和毓琦采买去了,”沈亦伊靠在椅子上,如此说道,梁慎却略显惊讶:“你还敢让墨玉萋出门?生怕楚王看不见?”
“嗤,不然你以为素平酒馆被什么盯上了?”沈亦伊很是鄙夷,又听梁慎道:“我还以为…是昨日惹了燕行越怀疑。”
沈亦伊聆言,却不说话了。
是长明同她传的信,说是最近有人在素平酒馆旁游走。
她还以为是楚王上次的人被他们围剿了,不甘心。
况且梁慎那个被驴踹脑子的竟然把雅琳放回去了!
她倒是没事,江湖里的悬赏榜除了皇族世家的脑袋,她的赏金早就被排在榜首去了,也不差这几个人追杀了。
墨玉兰和李瞻不一样,他们多多少少都知楚王的底。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平王想要那位置,这点她还是得打听清楚吧。
“不晓得了,我今儿自个儿去盯一会,管他什么鸟楚王燕行越的,坏我的事通通处理掉,”沈亦伊的脑子里越捋越乱,干脆懒得理了,只回头跟梁慎叮嘱道:“歧礼她们给芜花采买衣物去了,我给墨玉萋贴了面皮,都按你说的一样,长得和芜花差不多,额间的朱砂痣也给芜花点上了,不过还是得掩人耳目,稍微改动了一点。”
“好,无妨,”梁慎颔首,又提醒道:“你要改口了,沈亦伊。”
“哎呀知道了,逼逼叨叨那么多做什么,”她掏了掏耳朵,扣上帷幕,便转身离去了。
*
未时。
大理寺又闹腾了起来,左右不过是哀叹声,或是窸窸窣窣纸张翻腾的声音。
“梁大人,刘绱语的父母都早逝了,户部那里只有黔安刘氏的主家背景,明氏的早销掉丢到管南荒流放那边的人去了,这要是要回来,得好几月呢。”
“梁大人,于氏那边似乎早就与于安寿兄弟断绝了亲缘关系,他们压根不认,祖籍什么的…恐怕是…”
“梁谨兄,户部说,张常的档案早就被陛下处理掉了…张氏的也是…”
……
“头痛,勿扰。”
梁慎一进大理寺,便被这些问题扰得头痛,他应声只说自己会来处理,只吩咐底下的人先将资料统一整理。
处理个屁。
这好死不死的牵扯前朝旧案他能去哪找档案。
陛下吗?
他冷笑一声。
等会触怒陛下带着这一群人掉脑袋是吗。
梁慎靠在躺椅上,蒲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很是颓靡,像是沧桑得老了好几岁。
萧阚搔搔后发,扶稳了官帽,走到梁慎身边时才没禁住笑出了声:“梁谨兄这般颓废是为何,不过梁谨兄要查的东西是有点多,这案子是得废些时间罢了。”
查的东西有点多?
是了,何必查那么多不必要的东西。
不过只是他一人…他一人想查张常的案子。
竟然不知不觉竟暴露了,若非那天的萧阚提到了张常的妻子明山姣,他才不自觉的……
“是啊,想太多了,有时就该听听敛琢的话,”梁慎猛地坐起身,弯眸一笑:“明氏的别查了,张常的,还要劳烦敛琢兄去黔安民间问一嘴,早些年时,张常有没有去过。”
“最重要的是,你莫要穿官服,不要叫那边的官府晓得。”
梁慎静静的看着他,平淡的对他嘱咐完这些。
萧阚愣了愣,他不知梁谨兄因何所言,但只要是为了查案……
他迟迟的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