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行暗暗给了萍儿一记冷眼,示意她从命,复又回眸,疑惑问:“什么条件?”
他将才意识到,萧琰渐渐做回萧芜,那个银杏树下无邪聒噪的蓝袍公子哥已慢慢离他远去。
“几时剿完匪几时再去。”
“放宽心,我已通知南军调遣兵力协我大理寺衙役围山设伏。料他们插翅难飞!”
“我欲前往。”谢修行凝眉,灼灼眸光看向萧芜,轻笑语:“阿芜敢试一试吗?”
萧芜唇角微勾,敛眸抬眉,真有几分少年郎的桀骜,“你知道的。我最感兴趣了。”
“好!”谢修行望着漫天飞雪冁然而笑,“不愧是死里逃生出来的女郎。就是比一般人有胆魄!”
雪渐染白了山林,天下藏青。
付决先在山中找到了匪贼的老穴,几拨官役将整座荒山包围紧密,不断缩小朝山顶聚集。
谢修行仗剑驰骋雪海,臂弯里的萧芜身穿白狐裘氅,若隐若现的蓝衣在雪天里格外明丽亮眼。
“谢济,何时让我纵马载你一回?”
“刀握在玉人手中,还怕没有机会吗?”
山寨的哨探发现官府兵马,火速回营寨禀告,密林僻静只能听见脚步发出的“咯吱”踩雪声。
“报——”哨探跪到虎皮椅前,对上面刀疤恶相脸的男人说道:“霸主,有官兵逼近。”
那男人猛然起身,声音沙哑:“什么!”
毡帽大袄的男人回忆起昨日与一群武功高强的人对决,自己险些没能逃命。
“会不会是昨日那帮人报的官?”
“你们劫了什么人?”霸主皱眉责怪毡帽男,“不到一日就能调集官兵围剿!”
“是普通的马车啊!”毡帽男没预料事态演变如此,他不敢开口,但又不能不说出实情,“哪知两辆马车能有十人,还都会武功!我们损失不少兄弟,要不是他们两拨互相打了起来,恐怕我们就见不到霸主了!”
霸主提起大刀,丝毫不惧,“来了多少?”
“不多,约莫十来人。”哨探道。
“叫上弟兄们大杀一场,振威山寨!”
不久,第一拨官役到达寨外时,看到竹屋里几十号人手举大刀,正迎着他们
南军小头领冲寨子里的土匪喊话:“识相的放下刀,饶你们不死。”
登时,有大笑之声传入耳中,轻蔑不屑污人耳根。
士兵手指霸主说道:“尔等嚣张匪徒,胆敢蔑视我南军,是嫌命长了吗?”
霸主叉腰无视他们的恐吓,接着与弟兄们嘲笑。来者区区十人,不足为惧。
“南军不过如此。”
霍地,南军士兵持长枪一臂毁掉了寨门。
山贼杀气肆起,刀枪相撞混乱不堪,雪地喷撒的鲜液如冬日里绽放的红梅。
十人难敌几十号人的匪贼,南军死了好几个,明显快要撑不下去了,千钧一发间,谢修行带领大理寺衙役冲杀进刀枪林立中,他雄姿魄力无边,“自愿投案者留活口,其余者诛戮!”
“是!”衙役们士气大涨,与南军齐心剿灭匪窝。
后山,付决与萧芜守在道口,等着几个机灵逃脱的。
一刻钟不到,果然让她守株待兔收获了几个猎物。
付决与南军士兵将五个山匪五花大绑押送回城。
付决往山下走,与萧芜并肩,他侧眸,“不走?”
明明是谢济让她来剿匪的,结果半道上就把她丢给付决了。
“我前去助谢卿。”
付决直接抻长了胳膊手扣住萧芜肩膀,冷脸带着萧芜离开。
萧芜被付决臂力压着很难挣脱开,她不得不倒退着跟齐付决步伐才免于被锁喉。
她拍拍付决紧实强健的手臂,“喂!付决!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付决斜眼看了看萧芜男子衣衫,“我不懂怜香惜玉,但我懂谢修行。”
萧芜仰天呐喊:“谢修行你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