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蒂莉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走出了霍格沃茨的城堡,冰凉的夜风吹拂在脸上让她终于清明了几分。
有人一路跟着她走了出来。
“是你啊。”奥蒂莉亚看向身后的人,没什么表情,“但我们好像不算很熟?”
“奥蒂莉亚。”埃里文微微喘着气停下,“拜托不要做傻事。”
“我不理解你说的是什么。”奥蒂莉亚淡淡地说,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另外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的?”
“你总是对我冷冰冰的。”埃里文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苦笑一声,“我很抱歉,我之前欺负过你,我一直很后悔。”
奥蒂莉亚不置可否。
“但我没有其他的心思。”埃里文急忙补充,“奥蒂莉亚,你和他不合适,我们姑且算朋友……同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做这种错事。”
“错事?”奥蒂莉亚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觉得好笑不由反问道,“我做错了什么?”
“你会很痛苦的奥蒂莉亚。”埃里文好言相劝,“院长他和你父亲差不多大,性格又…很难相处,别去做风险这么高的事情,他不是什么年轻女孩说打动就能打动的人。”
奥蒂莉亚低头思索了一会儿。
“你说错了一点。”奥蒂莉亚慢吞吞地说,“我父亲比教授大了差不多十岁。”
埃里文:“……这很重要吗?”
“没那么重要——不过谢谢你。”奥蒂莉亚缓缓说,语气不再如方才那般冷漠,“我会好好考虑的,另外你确实比小时候要靠谱很多,我并没有因为那件事记恨你。”
埃里文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我也要谢谢你。”他说,“我真的一直在等你这句话。”
奥蒂莉亚耸了耸肩,抬脚要往城堡的方向走回去。
“你要去哪儿?”埃里文警觉地问,“他看起来拒绝你了吧,我估计他接下来会为了避嫌不想见你。”
“不会的。”奥蒂莉亚头也没回,声音温柔又很笃定。
“他一定会见我的。”
“毕竟我是他最喜爱的孩子。”
——
“西弗勒斯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
阴冷的塔楼走廊里,斯内普的黑袍几乎与周围阴影融为一体。听到声音后他缓缓转身,吝啬地给了来人一个眼神。
“找我有什么事,伊戈尔?”
“别装傻,西弗勒斯。”卡卡洛夫压低了声音,神色慌张地四下张望。
突然他伸出左臂粗暴地扯开袖子,露出了一个狰狞的黑色图纹,他整条胳膊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它今天变得更加活跃了,我清楚地感觉到了!是他,一定是他回来了!他会来杀了我们的!”
“哦。”斯内普没什么兴趣地应了一声。
"西弗勒斯!"卡卡洛夫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他猛地抓住斯内普的肩膀,指节咔咔作响。
"你没听见我说什么吗?他要回来了!"
“我想我没有聋。”斯内普不悦地说。
“西弗勒斯,算我求求你!我需要你帮我出出主意!”卡卡洛夫哀求道。
“伊戈尔,你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可真可怜——不幸的是我也没什么好主意。”
"你害怕的话那就逃跑吧,"斯内普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逃跑吧——我会为你开脱的。但是我想留在霍格沃茨,你不知道,邓布利多给我的活多得根本干不完......"
“你胡说什么——”
“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无论他会不会回来,我都不会离开这里。伊戈尔,别让我再重复一遍。”斯内普毫不留情推开他,“要跑趁早跑。”
卡卡洛夫无计可施,只能愤愤离去。他走后,斯内普靠在塔楼的栏杆上,半天没有动静。
“奥蒂莉亚,出来。”他忽然说。
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塔楼的顶部落下,犹如一只有着黑色羽翼的鸟轻盈地落在了栏杆之上。
斯内普:“…你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干什么?”
奥蒂莉亚已经换下了那身礼服,她穿着一身黑色风衣,金色的卷发散落在她身后随着夜风轻轻飘摆,高高的衣领遮住了她半张脸。她的脚一前一后地放着,稳稳地踩在细细的栏杆之上。
听见他的话,奥蒂莉亚歪了歪头,垂下湛蓝色的眼睛一错不错地注视着他。
“因为这样能把您看得更清楚。”奥蒂莉亚说。
“胡闹,下来!”
“不要。”奥蒂莉亚想也没想就拒绝,“您已经管不了我那么多了,我没必要那么听话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斯内普的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请您不要躲着我。"奥蒂莉亚的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请求,她的衣摆在风中翻扬而猎猎作响,“可以吗?”
“下来说话,奥蒂莉亚,这里是八楼!”斯内普看得心惊肉跳。
奥蒂莉亚被他的话引起了点兴致,她的身体故意向塔楼外倾斜,整个人仿佛都要掉下去。
“奥蒂莉亚!”斯内普的声音骤然提高,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跨出了一大步,但是下一秒奥蒂莉亚还是稳稳地站回了原地。
“您忘了我已经是个成年的巫师了吗?”奥蒂莉亚噙着一个小小的笑容,颇有些骄傲的意味。
“我还是一名很出色的傲罗,没那么容易出事,我已经长大了。”
“你就要对我说这些?”斯内普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容,“简直荒唐。”
“请您不要躲着我。”奥蒂莉亚再一次说。
“你刚刚听见卡卡洛夫的话了吗?”斯内普不答反问。
奥蒂莉亚点点头,发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我是食死徒。”斯内普咬牙说出这句话,他才发现要对她承认这件事有多困难,尽管他清楚她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