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去一点,回到审判之前。
刚刚看完一场人与人之间最原始的血腥争斗的小情侣随着人流从球场里出来,西尔维娅对法国队灵巧的找球手印象深刻——
“她简直就是一只雨燕,”西尔维娅从看台上下来就一直在感慨,“天呐,太灵巧了,飞的太好了,看她那个假动作,简直是在扫帚上面做杂技……”
“而且艾芙洛的判断力堪称一绝,她总能在混乱的赛场上第一时间锁定金色飞贼的踪迹!”旁边的一个男巫热情洋溢的接话,“之前打英国队就是这样,如果不是艾芙洛,他们就只能饮恨四强了,要我说她的队友压根就配不上她!”
“但对面也打得很顽强,是不是,”杰森说,“比分落后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放弃过,相当英勇。”
“哎,你说的也对……”另一个女巫叹着气加入谈话,“被游走球砸上一下可不是好受的。”
如是这般,如是那般,总之小情侣莫名其妙和一堆人聊了一路,最后大家一起坐在营地的篝火旁为艾芙洛、为法国队、为魁地奇、为世界杯狂饮痛醉。
有魔法就是这点好,买东西都比别人来得容易来得快,空啤酒箱越堆越高,参加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呼朋引伴、大叫大嚷,笑闹个不停。
“来一点有意思的!”有人喝高了,举着啤酒杯站起来,大着舌头口舌不清地嚷嚷,“我们可是巫师!朋友们,兄弟们,姐妹们!我们应该有一点有意思的庆祝活动才行呐!!”
“说得对!”“说得好!”“太有道理了!”人群们七零八落地迎合到。
或许事情就是从这里开始不受控制的。
和一群喝多了的魔法侧讲究现实有什么意义呢,很快营地上空就开始闪烁着金红色的光,一点又一点的星光冉冉升起,在繁星闪烁的夜空瞬间爆炸,金色的星雨纷纷落下,落在每个人的发间。
有人控制着焰火变成各种各样的模样,一开始还只是中规中矩的法国队的吉祥物、金色飞贼、鬼飞球、游走球……然后有人开始用焰火炫技,凤凰出现时迎来一阵欢呼,立马就有不甘示弱的巨龙,各式各样的神奇动物在空中飞来飞去,不知道哪个超英爱好者还开始玩各个超级英雄的标志,还好没有人投个蝙蝠标志上去,不然杰森真担心这里会随机刷新出一个蝙蝠侠。
就连西尔维娅都浑水摸鱼用变形魔法放飞了好几只知更鸟,金红色的小鸟绕着他们飞了一会儿就直直冲上天际,变成一束明丽璀璨的焰火。
“来点音乐!”有人叫着,“来点舞蹈!”
立刻就有人用魔杖敲了敲手里的啤酒杯把它变成了电吉他,然后在其他人震惊的眼神中举着电吉他爬上摇摇晃晃的木箱,“怎么了?”他环视四周,“我们巫师也得与时俱进吧?”
“不是,兄弟,我们这里有电吗?”有人问。
“我来我来,”一个从穿着都能看出属于其他体系的魔法师举起手跃跃欲试挤到前排,“劈个雷就行,我很有经验的!”
乐声很快响起来,人群为演奏者有点诡异的音乐品味喧哗了一阵,但很快有人按耐不住拉着身边人滑进了舞池。随着音乐的推进,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这场狂欢之中,巫师的长袍和现代的衬衣混在一起,女士们身上的饰品叮叮当当响成一片,杰森甚至看到了一个萨满……真的假的?现在还有人在从事这个职业?
“我感觉自己像是磕大了。”杰森感慨,“太诡异了,一群巫师在围着篝火听着枪花蹦迪,有种去剧院看《歌剧魅影》结果发现魅影在唱后现代摇滚的诡异。”
西尔维娅笑得不行,整个人趴在杰森的膝盖上一颤一颤地笑,手里的酒半数都奉献给了脚下被踩得发蔫的草地,她已经灌下去半打啤酒了,杰森现在完全分不清她脸上的红晕到底是热的还是醉的,只剩下一双蓝眼睛还亮得让人心悸,“天呐,杰森,你讲话为什么总是这么刻薄。”
“我猜这是我的个人卖点,公主。”杰森用手指绕着她鬓边的一缕长发,小公主蓬松的黑发在他的手指尖上打着卷落下去,又密密地缠起来,“就像迪基的屁股一样。”
西尔维娅又开始笑,像一只挂在屋檐下叮铃个不停的风铃。现在杰森真的能确定她是真的喝得有点多了——她每次喝多了都这个样,本就不高的笑点在半醉之后更是低得可悲,就连迪基鸟的弱智双关笑话都能让她笑上半个小时。
好在这家伙酒品不错,不至于像某些人似的喝多了就对好兄弟的银行账户动手动脚,让不幸的朋友在睡醒之后面临破产的可悲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