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扶舟随口扯的,哪儿想这人真吃出了不一样。
“就改了烧制的顺序,其余的没变。”
顾从宴挑眉,表示怀疑。
商扶舟面不改色:“这很正常,同一道菜,可能做的先后步骤不一样,最后的味道就天差地别。”
说着他揶揄道:“像是有人照着菜谱,结果把厨房炸了一样。”
顾从宴:“……”
他不轻不重的拍了下桌子,冷冷的看着商扶舟。
商扶舟浑然不惧,顶着慑人的目光,轻笑道:“怎么了,难道你也是厨房杀手?”
顾从宴才意识到,他还不知道自己炸过厨房,当即收了冷气:“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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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邮动作很快,拿着文件走进顾从宴的办公室。
“宋蜻的详细资料,还有周明远的,几个研究生的也都在这儿了。”
商扶舟接过其中一份文件:“有什么异常吗?”
他往商扶舟桌边一靠:“没有。”
资料显示宋蜻的父亲也在五年前去世,她还有个弟弟,在父母离婚第三年登记为失踪人口。
付邮琢磨道:“有没有可能学术纠纷,同行干的。”
顾从宴头都没抬:“不可能。”
商扶舟翻到有关周明远的部分,上面有一条结论,疑似学术造假。
他指着这条问道:“怎么来的?”
付邮凑过去,语气带了些得意:“我们在宋蜻家里发现了大量手稿,藏的可严实了,要不是我慧眼如炬,还真发现不了……”
商扶舟瞥他一眼。
“咳咳。”付邮连忙收敛,“最重要的是找到了个录音笔。”
“因为事关重大,这件事一直压着,录音笔也交到了相关部门保管。”
顾从宴皱眉:“为什么要交出去。”
付邮解释道:“周明远的论文课题很重要,很受各方面的关注,也跟大型公司签了合作,这个时候如果出现问题,会有不小的损失。”
他说着用手指了指上面,声音低下去:“跟上头也有关。”
那不难理解了。
周明远的案子一直没有进展。
这天临下班了,商扶舟把车钥匙扔过去:“你先回去,我今晚在外面吃。”
顾从宴看了眼掉在桌上的钥匙:“我也一起。”
他没约人,也就答应了:“行。”
商扶舟开车,七拐八拐的到了一个餐馆门口。
这里很安静,仿佛脱离了市中心的繁闹和喧嚣,门口挂了一串风铃,风一吹,便发出一阵悦耳的响声。
商扶舟带着人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全程没见一个服务员,或者老板。
顾从宴刚要张嘴,就见他拽了拽包厢里的吊绳,不一会一个老太太走过来。
她穿着素雅,银发用簪子挽起来,步伐轻柔,语调不疾不徐,正应了岁月从不败美人那句话。
老太太见了两人先是一惊,而后喜道:“小舟好久没来了。”
商扶舟笑着回应:“最近事多,一直不得空。这两天有些累,想着来您这放松放松。”
“这是我朋友,顾从宴。”
老太太笑着打了招呼,又道:“你们年轻人放松不都去酒吧吗?我这里除了环境好点,也没什么了。”
商扶舟来这里确实是放松的:“我这人就喜欢清净,坐下来好好吃顿饭,您这儿不仅环境清幽,饭菜也是一绝。”
老太太被哄得眉开眼笑:“还是老样子?”
商扶舟点头示意:“您拿了菜单吗,我是没问题,这朋友得看一下。”
老太太朝角落的桌子看去:“你们可以用那个点。”
桌子上有个平板,上次来还没有,商扶舟奇道:“您怎么也用上这个了。”
老太太道:“也要赶赶时髦呀。”
老太太说了两句,便出去了。
商扶舟划开平板,递给顾从宴。
顾从宴伸手接过,边看边问:“你经常来?”
商扶舟拿了杯子倒茶:“对,从小就在这吃。”
商扶舟把茶杯放到他跟前,说道:“小时候父母经常不在身边,有一阵我嘴特别挑,家里阿姨做的都不合心意。”
“误打误撞发现了这家店,特别合口味,那段时间就一直往这边跑,一天三顿在这儿吃。”
这家餐馆定价不便宜,普通人一个月也就来那么两次,看来他不差钱。
顾从宴默默勾了一道菜。
“你是在国外长大的吧,伙食怎么样?”
顾从宴顿了顿,不假思索道:“还行。”
他不介意中餐还是西餐,只要好吃就行,家里也养了厨子。
在这方面唯一受过的苦,只有刚进入大学时的住宿生活。
家里本来想给他送饭,但他嫌麻烦,平时除非必要也不往外面跑。
因此顿顿都吃食堂,但学校食堂的水平可想而知,顾从宴愣是忍了半年,才不得不每天多花点时间去外面觅食。
商扶舟借着喝水动作,打量着顾从宴,不过十几秒的时间,放下茶杯后,他语带笑意。
“伙食还行,人呢?”
顾从宴手指一顿,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