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雅间,喝酒听曲儿,两个姑娘一个跳舞一个弹琵琶,倒是赏心悦目,林枝扶看得津津有味。一侧首,却见旁边人跟个怨妇似的,怨念极深地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林枝扶放下酒杯,杯子里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倾洒出来一点,华丽的案毡颜色深了些,却怎么也深不过江折月的眸色。
她问林枝扶:“好看么?”
林枝扶有些烦了:“干嘛呀,跟人家欠你钱似的,让你换个模样也不换,进来了又凶神恶煞地盯着人家姑娘看。”
转念一想,自己确实欠她钱,欠了一千零二两银子。
正好一曲毕了,林枝扶便十分捧场地喝彩。
江折月:“姐姐喜欢这样的?”
这种衣衫半露、身娇体软、媚眼如丝的?
林枝扶摇头,道:“我不喜欢女子。”
“那姐姐还看得如此兴起。”
林枝扶不说话了,只是歪在浮雕白玉软榻上看两个姑娘跳舞。
江折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细细打量起两个姑娘来。
她也不是不可以。
她也可以眉目含情,她也可以起舞作曲,只要林枝扶喜欢,她都可以。
片刻,有个模样清秀、身材纤细的男子进来了,想必就是那鸨妈说的小倌。他绕过两个正在弹唱的女子,恭恭敬敬地来到林枝扶身侧,略一矮身,唤道:“公子。”
林枝扶应了,让他坐在旁边。她是半倚靠在靠枕上的,此刻伸手去挑那小倌的下巴,活像个贵气十足的公子哥轻佻地挑选自己的宠妾。
那小倌实在是有些太过阴柔了,不过好歹是男的,林枝扶如是想。
“你叫什么啊?”
“公子,小人云时。”
林枝扶重复道:“云时,云时。好名字。”
男的就行,只要是男的就行。
林枝扶这么想着,就想凑过去吻一下他的唇。她已然有些醉了,眯着眼,不知所以,只是想本能地找一个人,一个男人,将困在心里的那点旖旎念头挤出去。
可她突然听见一声巨大的声响,砰的一声,还有一些惊呼声。下一刻她的唇就贴上了一个很柔软的事物,鼻尖夹杂着一股馥郁的香气。
林枝扶本能地去吮,吮那柔软的下唇。
好香、好香。
她的舌尖探出去,舔到了那两瓣唇间的缝隙,左右扫了两下之后便试图探进去。
那截舌很轻易地滑进一个温热的空间里,碰到了坚硬的牙齿,跟另一节濡湿柔软的舌交缠在一起。
越来越香了,很舒服,黏糊的声音从贴合在一起的唇瓣中传出,夹杂着细微的水声。
林枝扶不太会边亲边呼吸,亲了一会儿便要分开来喘气,还没等她把气息调整好,有只手用力按住她的后脑勺,那柔软的唇又贴了上来。
跟方才软绵绵的亲吻不同,江折月会把舌放进林枝扶的口腔里搅,接着去舔她的上颚和颊部。
很凶,又很舒服。
林枝扶闭着眼睛,完全沉浸进去了,分开时喘得厉害,胸腔一下一下剧烈起伏,嘴角流下一缕透明的涎液。
江折月微微偏头,没看任何人,声音不大,语气很冷很重,道:“滚出去。”
摔傻了的云时和目瞪口呆的芳芳倩倩很快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出去了。
林枝扶张着嘴,艳红的舌微微吐在外面,手抬起来按在江折月肩上,借着力要起身。
她的手臂搂着江折月的脖颈,头靠在那人的颈窝处,鼻尖和唇一下一下碰着她的侧脸、下巴,接着伸出舌尖去舔、用牙齿啃,细细地吮,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江折月同样用手臂搂着她的腰,两人的身子紧密地贴合在一起,触碰着彼此柔软的弧度。
“姐姐,可还认得出我是谁么?”
怀里的人没说话,她只听到暧昧的水声。
“嘶……”
江折月感到脖子某处传来细微的痛感,她用力捏了捏手里的软肉,怀里的人低低地唔了一声,她有些娇嗔地道:“轻点啊!”
说她酒后乱性?
江折月简直想笑。林枝扶在倒打一耙这件事上几乎可以说是无人能及。她每次喝醉了便喜欢抓着人亲吻,像还处在口欲期的小孩,吮得很用力,又咬又啃的。
江折月当然可以拒绝她,甚至可以掀翻她。但是她不会。江折月不会拒绝林枝扶。
只是有一点她很不开心。
方才林枝扶想去亲那个小倌。
江折月看得真切,方才林枝扶眼神迷离,撑着身子往那小倌身上凑,明显就是要去亲那小倌的嘴角。
江折月一下就过去把那小倌掀到地上,下一刻林枝扶柔软的唇就贴上了她的。
林枝扶嘴里黏黏糊糊的,嘟囔着好香,越发用力往江折月的怀里拱。
怀里的人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江折月听到一句话,一句带着委屈和哭腔的话,可怜兮兮的。
她问:“这两年,你都去哪儿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