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下意识摸了摸鼻子,随即礼貌转身,“我背着你。”
啧,该看的不该看的她都看了,甚至还上手摸了。但是谁让人家不知道?总得装装样子。
通过气流感知,确定姜行转身,宴湛这才抖开披风摸索着领口,先天失明跟后天失明是不一样的,很多东西摸索起来跟平日看的样子是不同的。
宴湛悉悉索索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领口的位置,披在肩膀上系好带子才出声,“好了。”
姜行听到这一声低沉的“好了”这才转身看了看,确定宴湛系好了不会冻到自己,这才道,“我搬个小桌子,你就在坑头上吃吧。”
宴湛,“好。”
姜行掏出小桌子,安在炕边又把篮子提过来,姜行把一大碗米饭放到宴湛面前又把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鸡汤放好。
这才拿出一双筷子递了过去,“给你筷子。”
男人没接姜行的筷子,只是对着姜行的方向多眨了两下眼睛,又盯着姜行手上的筷子不出声。
虽然不知道宴湛是如何精准判断姜行递筷子的手,但一套动作下来,姜行懵了懵?
姜行试探性开口,“是不合胃口?这鸡汤可香了,我还给你留了大鸡腿。”
宴湛,“……”
姜行,“你,不喜欢米饭喜面食?”听说北地的人以面食为主,玄龙王都坐落北地。
宴湛,“……”
清冷孤傲的镇国公,如何说出他目不能视需要他人喂食之言?况且还是对着个姑娘,再波澜不惊这会委实有些难为情。
宴湛抿紧薄唇,在香气的诱发下,越发觉得腹中饥饿。
姜行盯着他看,好一会才恍然大悟。
她懊恼得拍了一下脑门,有些哭笑不得,这汤汤水水的她给一个瞎子递了一双筷子?
简直被自己蠢笑了。
姜行想了想,考虑到男人的自尊心试探性开口,“你要是不介意,那我喂你?还是给你一把木勺?”
宴湛,“……有劳姜姑娘。”
姜行这下懂了,为了方便喂人,她自然坐到宴湛身侧,近到宴湛鼻间都能闻到淡淡的女子香。从未与女子近距离接触的宴湛强自镇定,表现与平常一样冷静自持。
姜行端起白米饭,用筷子夹了一块炖的一扒就脱骨的鸡肉,好在天气冷这会鸡汤也不烫口,她夹着一筷子鸡肉递到男人薄唇前,下意识出声,“啊~”
宴湛,“……”
宴湛忍着羞耻,乖乖地张嘴吃下喂到嘴边的食物,有了第一口,之后就自然多了。
姜行喂的自然,宴湛强做自然镇定。
等到鸡汤都见底,这场你喂我吃的喂饭行动终于在姜行意犹未尽中结束。
长得好的男人,就连吃饭的举止都那么好看,怎么办,更想跟他生孩子了!
姜行撤掉碗筷,回来看到宴湛还坐着,不由诧异,“你怎么了?”
吃饱了不应该躺床睡觉养伤?
宴湛难堪的扭过头,不让姜行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听着姜行走近想要查看他伤口的动静,终于开口,“姜姑娘,可有茅厕?”
姜行,“??”
这会轮到姜行闹了个大红脸,最后姜行红着脸将人从床上扶了下来,还将男人原本的靴子给人套上,将人扶到她特意请人挖的茅厕,跟普通百姓的旱厕不一样,姜行这个厕所非常现代,她庆幸她是水厕上完冲水,非常干净,否则这会她得考虑将人扶到地里去解决生理问题了。
两人一路沉默,又因为宴湛看不见,姜行扶着人坚实的小臂带着人往前走。
而宴湛一手伸出去给姜行,一手抓住披风把自己遮住。
一个男人,让一个姑娘带着入厕,无论如何也是一件羞耻到极点的事情。
宴湛想的很好,他想着他自己进去让这姑娘在外面等着就好,然而事实上他被这姑娘一句话打败。
姜行,“你确定你不会尿在裤子上或者是披风上?我这里可没有多余的衣物适合你。”
意思就是,尿到了可就要光着身子了,冬日里的衣物可不是那么容易干的。
宴湛就被这么一句话强势的镇在了原地,一时之间只恨不得憋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