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宴湛依旧坚持自己能行,堪堪保住了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国公脸面。
黑夜里传出沥沥水声,姜行站在茅房外,听着动静脑子不受控制的脑补了不少画面,脸颊漫上绯色,心里唾弃自己怎么能那么污……
宴湛解决了生理需求,他记忆力极好,走过一次就记住了路况。
姜行听到身后木门打开的吱呀声,转身伸手扶住了男人紧实的手臂。
宴湛微微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往前走,他从未与女子这般亲近过,一时被这姑娘近身,身体下意识紧绷。
等回了里屋,对着唯一的炕头,姜行看着两个摆在一起的两个枕头两条被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们孤男寡女睡一个炕头是不是不太好?
但如今大雪天,没有炕头只是一晚上就能冻去半条命。
宴湛就跟眼睛完好一般,他自然而然在炕上坐下,侧头对着姜行的方向,脸色郑重,“姜姑娘放心,宴某对天起誓绝不会有任何逾矩之行,否则不得好死。”
将宴湛定为优质精子提供者的姜行,“……”其实倒也不必如此,她不介意逾矩一些。
最后两人一人一半炕头,姜行半点没有身边多了个陌生人会紧张失眠的情况,折腾了一晚一躺进热乎乎被窝就秒睡。
赤果的身体紧绷着,听到身侧呼吸声逐渐平稳的宴湛,“……”
竖日。
姜行起了个大早,她小心翼翼跨过男人的身体,又去厨房下了面条,趁面条还在煮的功夫她又端了一盆热水进了里屋。
宴湛裹着披风靠在炕头。
她道,“你先洗漱,等会吃个早饭继续躺着,我去趟镇子给你买几身成衣。”
宴湛那双没有光亮黑漆漆的眸子对着姜行,“有劳姜姑娘。”
姜行端着水盆出去跨出门槛的时候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她好像伺候人的动作也太熟练了些……
等姜行出了门,宴湛裹着披风起身,早在姜行行动间,宴湛凭着听声辨位大致将屋子里的布置摸了个七七八八。
他摸索着打开窗台,食指曲起放到下唇,一道嘹亮清脆的哨声从唇间发出,响彻整个小院。
不过一会,有猛禽振翅地声音在窗户响起盘旋,随后一道灰影从窗口窜了进来,
宴湛抬起手臂,那道灰影振翅落在了上头,宽大的羽翅扇动的气流吹动男人束好的墨发,平添几分野性。
宴湛摸了摸海东青灰色的羽翅,将准备好的薄薄布料摸索着塞进海东青爪子上的竹筒里,又将小巧的盖子牢牢合上。
宴湛举着手臂放到窗外,“去。”
海东青颇有灵性的轻啼一声,跳到宴湛肩膀上,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侧脸,随后出了窗户振动翅膀一飞冲天,去完成主人交代的使命。
这只海东青是宴湛五年前捡回来养的,当时小家伙可怜兮兮的躲在草丛里,他一靠近就炸开一身绒毛嘶声威胁。
宴湛观察了一番确定附近没有大鸟,且小家伙脏兮兮呢精神一看就很差,想来掉下巢穴有一段时间。随后他将这只幼年猛禽捡了回去,训练成信使。
平日里一直跟在他周围,自己捕猎,极为通人性,五年来从未离开。
宴湛望着窗外,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敲击着木制窗台,心里思量三朝鼎立的局势恐怕要打破。
神武王朝那位帝王,如今越发昏庸,封印之事已定,与其被迫忍受算计不如主动出击。
心里有了决策,宴湛抚了抚失明的双眼,将窗户合上挡住外面的寒风。
这场大雪来的突然,好些农户人家过冬的东西还没备齐,马大爷家的两辆牛车也出动了,本来雪天路滑,马大爷赶车多年家中比普通农户富有,不需要在大雪天拼命接活。
但架不住村里人央求。只好给老牛套上车架,姜行因此顺利搭上牛车,不用靠自己两腿飞奔。
这一趟只是为了给男人买衣物,姜行快速买了物品,然后又返回牛车点。
马大车看到她惊讶问道,“姜娘子这般就回去了?可买好东西了?”
姜行带着白纱帽点了点头,抱紧怀里的包裹,心下感叹真冷啊,一边说着符合人设的话,“好了,只是缺了几样必需品,天儿太冷早点回去烤火,不然冻生病了还得多花药钱。”
马大爷认可的附和,“是这个理咧。”
姜行回去的时候还没到正午,她进了里屋,看着靠坐在炕头上的男人,不由放轻了脚步。
男人的睫毛又黑又长,左脸上的疤痕给他添了几分野性,整个人看起来又野又欲。
男人似乎有所感应,对着姜行勾了勾唇,“回来了?可还顺利?”
姜行不意外宴湛察觉到她,好歹是个武将,五感不是常人能比。
“顺利的,”姜行走过去将包裹放到宴湛的被子上,“这是我给你买的三套冬衣,你试试合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