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五条悟并不能很快融入德国的留学生活。
留学的相关事宜,五条夜没有插手,所以从申请学校宿舍,到后来被告知没有合适的单人寝室自己校外租房。
五条悟都是自食其力。
德国和日本的饮食习惯也不一样,五条悟的味蕾也在逐步适应白人饭。
他住在施瓦宾,距离学校骑车十几分钟。每天的往返权当锻炼。
待了三个月,已经熟门熟路,他从小区门口买了面包当晚饭。
摇摇晃晃上了电梯,门一开,自家门口站着一位高大的身影。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怕是因为自己思念过度,而产生的幻觉。
下一秒,夏油杰转过头来,看见五条悟,露出温柔地笑容:“哟,悟!好久不见!”
几个月不见,夏油杰仿佛两个人关系很热络一样跟他打招呼。
楼道里的灯光因为声响亮起来,照亮了夏油杰的侧脸,瘦削的下颌线像是一道阴暗交界,让五条悟只能看见熟悉的脸庞,脖子以下捂得严严实实。
来德国的时候正处于夏末,现在三个多月过去,凛冬已至,德国的冬天寒冷彻骨。
五条悟冷着脸,没动。这样显得面无僵硬的他态度太过冷淡。
尝试扯了两下嘴角没扯动,他还在生气。
两人面对面站着,因为身高差,他垂下眼睫,刚好能看到夏油杰被冻得通红的鼻头和耳尖。
随后,他绕过面前的人,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钥匙开了门。
“我还以为悟会换成指纹锁。”夏油杰再次开口。
我又不是会忘记带钥匙的笨蛋。五条悟心里想。
嘴上又说:“太忙了,没时间。”
门打开,屋子里的家具很少,空间敞亮干净整洁。
因为不在家开火,所以没有一点烟火气,冰冷冷的,比外面强不了多少。
五条悟听到身后的夏油杰轻轻咳了一下,刚才说话的声音似乎也带了鼻音,他皱着眉转过身,见到夏油杰愣在原地,不由分说将人拉进屋。
“生病了?”语气倒是比人着急。
“嗯,感冒而已。”夏油杰显得十分局促的样子,带着要完成任务的急切:“我来这边出差,顺便看看你,毕竟你孤身一人这这里……”
“杰不进来看看吗?”
“会不会不方便?”
五条悟不明所以,“有什么不方便的?”
“悟是一个人住吗?”
这空旷旷的屋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两个人住在一起的样子。
五条悟点了点头,奇怪地看向身旁的夏油杰。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夏油杰原本紧绷的眉头舒展开,这才开始打量起四周,还点评道:“怎么厨房什么都没有?”
五条悟:“我不做饭。”
夏油杰扭头看他,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一袋面包上,不赞同地说:“你每天都只吃这些?”
五条悟将面包放在餐桌上,从饮水机接了杯水,放在加热垫上,“你带药了吗?”
夏油杰被问得一愣,“……只是轻微的感冒,不碍事。”
五条悟翻出来之前从日本带来的常备药,还没过期,拿出来,放在水杯旁。
“吃了吧。”
夏油杰看着苦涩的药片,在五条悟的注视下吞服下去。
头颅高昂,露出洁白的脖颈,突显的喉结上下滚动,因为苦涩而颤动的眼睫。
像是片里的那样……
五条悟目光变得深邃,侵略地看着夏油杰,想要占领眼前这个人的想法愈加强烈。
吃完了药,夏油杰将手中的水杯放下,“谢谢。”
五条悟伸出手,微凉的手掌触碰夏油杰的额头,指尖无意的剥开夏油杰额前的刘海,夏油杰很热,很烫。
温度从指尖一直烧到他心里,血液沸腾着冒出名为幸福的泡泡。
夏油杰烧的厉害,此刻一放松下来,那层一直维持着的温柔面具被主人摘下,露出充满无助和疲惫的眼神。
显然高烧已经烧到意识模糊,浑身发抖,夏油杰把身体交给了他。
五条悟抱住软倒下的夏油杰,一把横抱,打电话给导师要了一位可靠的当地私人医生联系方式。
把毛巾打湿,用力拧干,搭在夏油杰额上。
等医生过来的时候他就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床上安睡着的夏油杰。
浓密的眼睫下投出一片阴影,淡淡的黑眼圈,夏油杰说他来出差,很累吗?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工作呢?
是为了得到他父亲的认可和欣赏吗?
想到这种可能,想到夏油杰拼命为了讨好五条夜,他就觉得心脏被热血炸开了一般,空落落的。
现在,夏油杰躺在他床上,柔软的,安静的,在依赖着他。
心底的满足感又冒了出来。
理智告诉他,这是父亲的未婚妻,这是不合适的,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
却又有一个声音不合时宜地冒出来,他只是代替父亲照顾一下,仅此而已。
因为高热,夏油杰的唇色变得艳红,五条悟伸出手指,按了上去,柔软的唇被手指挤压,血色顺无,变得苍白。
叮咚。
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