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一周,是春和景明项目的正式交接。
应烛予跟沈鸣知会过,也表明届时会准备好完整的企划案和建设章程。而春和景明或将重建为南市地标性的艺术展览馆一事,引起了各界的广泛关注。
与此同时,八年前发生在春和景明的酒店坍塌惨案,也被重新翻开在公众视野。
“近期,春和景明这块烂尾地段有了重磅新进展。春和景明位于南市中心板块,用途为办公及商业,而八年前由于靳氏建材所供应的不合格材料,造成倾朝酒店遇坍塌事故成为一栋‘幽灵楼’,靳氏夫妇也随之畏罪自杀,不少受害者家属向靳氏讨要说法未果……”
将这件旧案挖出,自然是应烛予的手笔。
只是不免要涉及到坍塌事故的直接祸首靳家,相关的恶意言论也层出不穷,这的确不是他能控制的。
应烛予关掉了最近沸沸扬扬的报道视频,看向一旁的阿冀,“柳婳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阿冀汇报道:“柳小姐接受了您的建议,目前正在陆续联系八年前的遇难者家属,我们收买的几家媒体也在积极跟进她的慈善报道,发出的新闻已经有一定的影响力了。”
尽管不用他特别授意,以柳婳那样的菩萨心肠,也会这么做。
但为了利用补偿家属体恤金的正向舆论,进一步扩大影响力,应烛予得将此事大张旗鼓,自然要事先跟柳婳商量好。
下午,应烛予跟柳婳一同接受的南刊访谈发布,又为重启春和景明、新建地标艺术馆的宣传注入强心剂。
新闻里的柳婳气质如兰,谈吐知性温婉,坐在应烛予身侧,礼貌回答着记者的提问。
但由于是双人采访,记者总是将主题偏离到两人的感情生活上,以此制造噱头博眼球,“听闻二位伉俪情深,这次的春和景明翻新,也是应先生的一掷千金……”
虽然只有几句无伤大雅的打趣,但着实令人膈应。
毕竟两人并非真的“伉俪情深”,只是因利而聚的纯粹合作关系。
柳婳有一位交往多年的恋人,感情稳定。所以除开必要场合,应烛予一般不会主动与对方直接联系或见面。
采访结束后,柳婳烦躁地披散开长发,脱掉碍事的高跟鞋坐回车里,无奈道:“希望这次南刊的编辑识相点,别总在八卦新闻上大动笔墨。”
南刊是南市最具影响力的刊物,纸质电子同步运转,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常青树。
应烛予说:“我会跟那边打声招呼的。”
“但愿这次双采能有奇效吧,”柳婳耸耸肩,“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学姐解释,有个男人揽着我肩膀被全市两千五百万人观看。”
然而南刊发布后一小时,就忽然莫名其妙造到了强制性下架。
原本登顶热搜的#春和景明应柳伉俪#的词条,也迅速被撤了下来。
阿冀询问完南刊负责人后,立刻跟他解释,“这期南刊被举报存在争议内容了……举报方咄咄逼人,他们那篇撰稿也确实不够严谨,只能迫于压力先全面下架了。”
“我们的报道也受连累一起没了,南刊那边说没办法,会按规定赔偿。”
“好,先不用管这件事了。”
闻言,应烛予也不再勉强,转而吩咐道:“帮我查一下八年前靳家查封的那栋房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尽管心知南刊这件事绝非巧合,是有人在暗箱操作、搅黄他的如意算盘,不过应烛予的怀疑对象不止一位,并不能完全确定。
他得先去验证某件事情,看看有没有顺藤摸瓜的余地。
很快,让阿冀调查的事也有了结果。
“靳家那栋房子在事发后就被法院冻结了,不过那栋房子死过靳氏夫妇俩,所以一直流拍没人住,近几年才被清算春和景明的苍山一同处理解封了。”
“又是苍山?”
真就是大慈善家了。
应烛予思忖片刻,对阿冀道:“明天跟我去靳家的房子那里一趟。”
然而隔天傍晚,出发前往靳家旧址的时候,开车的人却换成了郑琛。
对此,应烛予并不知情。见到接他的是郑琛,他面色冷淡,不愉道:“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同意你提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