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阵平你其实真的是天使吧…”
完了,萩是真的发烧烧傻了。
松田有些手足无措,难道是昨天晚上去找自己的时候吹了冷风吹感冒了吗?
难怪今天一天萩都很不踏实的感觉,脑回路很跳脱,而自己还偏偏在这种时候做偷偷做了超心虚的事情…
松田想了想,决定放弃暴栗出击,直接回抱了回去,“真的是抱歉啊,我和天使没有半点关系。”
他的语气凶凶的,抱着萩的动作却很柔和,“还没有吃晚饭的话我来做吧,今天白天说好的,病号给我好好休息!”
…欸?
数分钟后,被强制安排了发烧检查休息一件套的萩原夹上温度计,端着热水,盖着薄被子,一脸懵的坐在了沙发上。
室内的光线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一片明亮,萩原的视线也有了落点,黑化进程被幼驯染一句话就轻易中断,之前的一切犹如梦境。
他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松田,半晌之后有些哭笑不得的笑了。
小阵平怎么能这么心软呢。
萩原喝了一口热水,暖流一直顺着流到心底。
自己刚刚的情绪化实在是太危险,太破绽百出,小阵平一定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但是却并没有追问探究,甚至自己找好了解释理由,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
大家总是认为他们这对幼驯染是自己接纳了不合群的小阵平,可萩原很清楚,小阵平虽然表面看上去是硬邦邦的冷石头,但实际摸上去就会发现毛绒绒软乎乎的卷毛黑团团。
他待人赤诚,底色温柔,下属的队员无一不敬重他,被包容的一方从来都是自己。
而现在,因为自己的痛苦,还擅自的把小阵平当成了救命稻草,想把小阵平强行拴在自己身边以满足自己卑劣的不安。
“太糟糕了…”
凭着说自己害怕加一个人睡被子太冷,又在晚饭后得到和幼驯染睡一张床机会的萩原看着已经睡着的幼驯染。
蓬松卷毛被软软的压在枕头上,露出了松田流畅的侧脸线条,睫毛弯曲纤长,皮肤白皙,恍惚间萩原觉得自己像是误闯进了一幅古希腊描述俊美天神的油画。
也的确是这样。
“下一次小阵平不见之前一定要和研二酱说好不好。”萩原几乎是低声自言自语般的话语飘散在空中。
松田睡得有些迷糊了,但还牢牢得记得要安慰生病的萩原,模糊的应了一声,“嗯…”
身边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缓,萩原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那份被小阵平莫名带回来的文件,他不打算去偷偷看是什么了,只要能得到小阵平这样的承诺,他所有的怀疑畏惧就都会被轻而易举的抹平。
可是…一直被这样无条件的包容。
萩原偷偷用手碰了一下放在自己身侧的松田的手。
像自己这样糟糕的家伙是会得寸进尺的啊。
*
第二天,松田推开门时萩已经在做早餐了,见松田起来了,他语气欢快的说着早上好,然后火速做好了早饭,端着盘子冲刺出了一个帅气的S路径,唰的一下出现在松田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像小狗狗。
萩没有再像昨天晚上那样消沉了,松田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偷偷观察着萩原。
——虽然说是观察,但在萩原身上他向来是以直觉和氛围的感触判断的,只是坐在一起他就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家幼驯染已经回到了一如既往的状态。
果然萩就是生病了不舒服导致的状态不济,自己昨天晚上的行为还是非常正确的。
骄傲的松田卷毛都更蓬松了。
之后连着的几天都是普通的上班日,只有一个好拆的简易自制□□和疑似炸弹检查后发现只是加了倒计时的炸弹模型的简单任务,很快就结束了。
松田的主要精力都花在了那天会社强行速降拆弹的事件报告书上,这次萩要写超长检讨,松田只能自己解决。
这东西又复杂又琐碎,写得卷毛猫一边眼睛不停的冒圈圈,啪啪啪的抓着又臭又长的毛线团,一边由衷的敬佩怀念曾经靠谱班长的存在,最后晕了整整三天才终于把报告书各种东西解决完。
而与此同时,他也没忘记另外一个毛线团,那从琴酒那得来的手提箱里的几份资料松田看了好几遍,可惜始终一无所获,他只得先把文件藏在家里隐秘的角落。
手机倒是很有内容,不如说是相当有内容,这还得从那个被琴酒发现的窃听器说起。
对于松田来说拆窃听器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可能推后再议的,早在第二天,松田就找了个人萩原有事不在家的时候,开始大拆特拆了。
坐在地上,他嘴里叼着小螺丝刀,小心翼翼的把和小拇指指甲盖差不多大的外壳卸了下来。
打的小灯就在面前,松田对着灯,用极细的夹子轻轻拆解着里面的结构。
其实本来他需要的只是把信息接收器拆下来,尝试能不能反向追踪的,但不知不觉间整个窃听器就已经被肢解成了一个个小零件。
嗯,这绝对不是因为卷毛刑警对这个能轻易而牢固的黏在人身上的超小型隐蔽窃听器感兴趣,越拆越发现设计得挺有意思,而没忍住一下子全拆掉了。
他只是比较谨慎,担心错过小细节,想要知道更多关于这件事情的真相而已。
突然,松田的手一顿,镊子精准的捏住了一个独立于窃听器结构的不起眼元件,虽然长相陌生,但在仔细观察之后他还是辨认出了这个元件的用途。
这是一个反追踪器,连着信息发送器,也就是说只要把它拿下来,自己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这个小元件所追踪多对象。
既然是安装在窃听器里的那那个对象就大概率是相关人员甚至就是安装者本身。
连着信息发送器…意思是自己要想得到行踪,前提是会被对方知道窃听器已经被拆了吗?
松田挑了挑眉,手间没什么犹豫的巧妙一用力,将元件后牵连着的细线直接捏断了。
他的想法本来很简单,只是想得到一些信息而已。果不其然,在当天下午,松田就被人试图联系了,他饶有兴趣的点开了那个从琴酒那得来的手机上所收到了一封邮件,然后一愣。
这篇邮件的内容居然是在询问工作任务。
询问谁工作内容?
我吗?
松田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组织首领这几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之后紧接着第两封,第三封,仅仅数天,他就收到了近十封邮件。还几乎全部都是询问任务如此进行是否可以,任务报告之类的“工作邮件”。
松田沉默。
他突然想起来在车前见面时琴酒曾说过的主持大局,难道说,是琴酒忙晕了再也受不了了,才找到自己这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boss的…吗?
说起来的确在备注上琴酒是行动派来着,可是——
松田看着手机上各种的字眼睛开始冒星星了。
不是,我也是行动派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