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沦课。”
“唉?”
……他差点忘了还有这一遭,
看在他过生日的份上……少上这一天不要紧的吧?
“不行。”群之斩钉截铁。
……他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的?
“内力与天赋攻击力的比例公式……”
莫陈和钟平乐到了一楼旁边的几平米会客厅,那有一个原来用来标注价格的小白板。
最后还是没有逃过。
在钟平心反复提醒阿敦再煮五分钟就可以捞出来,阿敦又拍着胸脯说交给他后,他就被抓走了。
莫陈讲得滔滔不绝,钟平乐听得昏昏欲睡。
为什么当了战士要学数学啊?!
他是文科生!
“对于战士的核心观念的形成及对于广大群众的意义……”
……
他是体育生!
“所以说这是历史性的变革,有利于……你有没有在听?”莫陈叉腰。
“嗯…我……”钟平乐艰难地掀开眼皮。
他真的努力了,有时候当个名义战士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咚!”
啊…好痛……
“咋了咋了这是?”阿敦从门框探出脑袋,走了过来,“上个课那么大动静。”
“问你的好师弟。”莫陈没好气,赌气一屁股坐一边不教了。
“平乐也不是有心的嘛……”阿敦称职地当起了和事佬,
“理论知识本来就挺枯燥的……实践多了自然会懂的。”
“还有你,”阿敦难得摆出一副师哥的样子,装模作样地说了钟平乐几句,“认真听课啊!莫陈讲起来很很辛苦的……”
“哟…你还知道我辛苦。”莫陈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教了三个月…师傅都问起来了,‘为什么阿敦去治理尸潮要带打包盒?’”
阿敦心虚:“…不是说尸潮常伴随蛋挞(坍塌)嘛……”
“你俩真是半斤八两,我说你……”莫陈刚要多说几句,忽然停了下来。
她皱了皱眉,吸吸鼻子,
“什么东西糊了?”
……
!!!面!
面还在锅里呢!
锅里冒着白烟,里面是白色一团带着些许焦黄的糊状物,此时正在锅中慢慢翻腾。
水差一点就要煮干掉了。
群之走进厨房,用手挥了挥空气中的烟雾,看向锅里那团正在翻滚的黏糊状不明物。
“这是你们研制的对付 TFZH 的新型武器?”
阿敦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它本来应该是面……”
莫陈也走了过来,一路上同意不断用手尝试驱散飘浮在空中的烟。
“为了不上理论课,你们两个打算把房子烧了吗?要不要这么过分?”
“……你自己看。”
莫陈伸脑袋往锅里看,群之也再次确定似的往锅内看了一眼。
“……难以想象。”这是在愣了几秒后,莫陈对这个美食的评价。
“哈?能煮烂成这个样子?”
“你个狗屎率96%的家伙闭嘴。”钟平乐也没好气地回话,事实上他现在没有什么心情斗嘴。
面又没了。
“平乐……”阿敦略带惋惜地看了眼钟平乐。
钟平乐叹了口气。
“…算了,面每年都能吃,不差今年的。
“不过还是谢谢你啦。”钟平乐终于有一次有了机会反过来拍了拍阿敦的肩膀,露出真诚的笑,
“帮我实现愿望的心意我收下了,已经很开心了。”
“……”
夜深了,轻微的虫鸣声在窗外轻轻响起,时不时被几身丧尸的嘶吼声盖住。房间内的窗帘有些破损,不完全拉的上。月光有些许穿过缝隙透过浑浊的玻璃进来,使勉强能看清屋内的景象。
阿敦的鼾声从身侧不远处隐隐传来。钟平乐也躺着,他睡不着。
离家以来第一个生日。
18岁生日,没有爷爷,也没有面。
钟平乐又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睡着。
又是过了一会儿,房间中传来了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
钟平乐细听,似乎有人起床,房间被谁打开……应该是有谁起夜罢。
他裹过被子蒙住头,尝试忽略楼下不断传来的异响。
良久后,楼下的声音终于停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走上楼,房间门再次被打开。
随后,就没有声了。
房间内的一切又恢复了寂静,只有阿敦的鼾声不断在房间里轻轻响着。
可能是今天的月亮比较漂亮吧。
钟平乐看着月亮,不知被什么原因驱动,从塌塌米上缓缓坐了起来,胡乱挠了挠棕色的头发。
可他的表情却在抬起头的那一刻被什么定住了。
那缕月光落在他脚边,
不偏不移,正是一个白净的瓷碗。
钟平乐掀开被子,将身子调了个头靠近了些。
碗中不断冒出丝丝热气,水雾在空气中飘散。
……那是一碗长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