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畏罪潜逃,嗝,携款私逃,你还有,嗝,有理了!”
唐朵哭得直打嗝,心里委屈极了,想控制也控制不住,也不收敛了,全怼男人身上了。
憋了三天两夜,还害她做了噩梦哭到醒。她几时这么巴巴地求着一个异性加好友,平常发消息十条有十二条都不回,不回就不回,突然把人拉小黑屋关着,什么原因也不说,太欺负人了。
唐朵第一次这么难过,看到男人时,她就只想把人逮住,好好审个明白。哦不,问个清楚!
韩景砚深吸了口气,才没把搁胸上的小瓜子拧断。他直接把手上的体检报告往姑娘眼前一送,轻拍了下她的脸,示意她自己看。
唐朵哭得眼镜片都花了,取下眼镜擦了擦,才气汹汹地抽过那个蓝壳子,翻开扫了一眼信息栏,看到年龄栏是50多岁,眼珠子就不转了。
“你,你都五十岁了,你个老牛……”
韩景砚没好气地打断道,“这是我姨父,我是来帮他拿报告。什么五十,你能不能别异想天开,胡乱加戏!”或许他该承认,让她就此死心。
唐朵一脸不信,眯眼瞧人,“你身材这么好,三十岁看起来年轻得像五十,也不是难事儿。好多明星都能通过整形美容,老人装小年轻,不稀奇。”
韩景砚撤开眼,“你能不能想我点好?”
唐朵还是门缝里看人的表情,“你是好人,那你为什么无故拉黑我?”
韩景砚解释,“是意外。”
“我不信!”她气呼呼地将报告拍回他身上,还红着眼睛呢,双手一抱,从小可怜小委屈变成公堂审案的大法官,一副“今天不把事情解释清楚,休想逃出本判掌心”的高冷气场。
韩景砚抿直唇角,不怎么习惯跟女人解释那么多。
唐朵发现男人不太想解释的样子,心里又开始难受,“雷欧,是不是我在你眼里,就是个不需要尊重的小孩子,现在耍的都是小孩子脾气,你觉得我很莫名其妙?”
她的眼泪又开始扑漱漱地往下落。
韩景砚被戳中心理,微怔了下,看着那张湿红的小脸,除了委屈,似乎还有明显的疲态。
她说的没错,她模样生得小,脸蛋小小一个,声音细嫩,乍一看就是个还应该在父母身边撒娇、整天泡在手机电视剧和社交软件里的小姑娘。再加上他们那莫名其妙持续了两次的不正经关系,让他想起她时,总无法跟他亲手招来的高级工程设计人才对号入座,很不真实。
“对不起。”
他的确有些轻慢了,至少在引进人才这个角度,不能这么欺负自家的宝贝高工。
他沉声解释了一翻,还拿出手机,给她看了表弟买文具的浏览记录。又调出表弟和姨父的合照,加以证实。
终于,女孩没有掉眼泪了。
她取下眼镜,接过了他递上来的帕子,抹了两下眼睛,就把帕子揣进兜里,摸出一张面巾纸撸鼻子。
韩景砚松了口气,想着结束关小黑屋的待遇,提醒道,“你今天来,应该是做春季体检的。时候不早了,赶紧去,不然一会儿人多,拖太久,饿着肚子也不好。”
唐朵撸着鼻子,大眼又瞪过来。
韩景砚感觉无奈,“我已经通过你的好友申请了。”
她没动,只哼了一声。
显然,这点歉意和表示还不足以安抚委屈了两天两夜的小心肝儿。
韩景砚想了下,口气郑重两分,“为了表示歉意,体检完了,我请你吃饭,随你点。”
唐朵,“真的?”
她之前可没少约他,他都视而不见呢!今儿这转变,出乎她意料了。
韩景砚看了眼半掩的灰扑扑的窗子,微叹,“我几时说话不算话?”
唐朵想了下,“目前是没有。”
“这不就得了。”韩景砚转身要开门,还是赶紧出套,省得夜长梦多,又被她叫住。
背后又幽幽地传来一句,“可你都没怎么跟我说话。人家说十句,都不回一句。”
幽怨十足啊!
韩景砚唇角微抽,转身身,“你那些表情包,确实让人难评。”
唐朵手上捏着眼镜脚,眼睛还不停地眨,似乎是不舒服,还是什么原因,眼下青影还带着浮肿。
韩景砚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儿,按以往的性子,他早就直接走人了。现在这不是一般女人,同事兼高级人才的身份重量,他不得不审慎。
改了口,“那个表情包,也很有特色。”
一提这茬儿,姑娘眼睛终于亮了,但仍瘪着嘴,口气不情不愿,“真的?”
韩景砚为了表示诚恳态度,认真思索般,“如果要经常发的话,那张鸭掌踩奶,最好删除掉。”
唐朵小脸拉了下去,“不行,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张。”
为了表示肯定一定以及坚、定,她那双哭得比兔子还红的杏儿眼再不委屈了,直勾勾地盯过来,落在他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