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谁想瞧就进来吧,瞧瞧这家公媳俩是怎样耍无赖的!”
沈云清在大门口吆喝一声,有几个好信爱凑热闹的互相看了一眼,跟着进来了。
陈家公媳俩站在原地,陈夫郎手捂着腰,频频唉声抽气。
沈云清指着角落里趴着的鸡,问道:“你说这只鸡是你家的?今早飞过来你立马就上门了?”
“就是那个,错不了,我亲眼看见过来的。”陈夫郎嚷道。
沈云清点头,进了鸡圈,走到角落去捉那只鸡,那鸡见人过去,刚要跑,就被沈云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在众目睽睽之下,沈云清举起了手中的鸡,“看吧。”
孙氏皱了一下眉头,上前一步,有些不解,“这能看出什么?”
边上的看客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仔细观察那只鸡,想要看出些不同来。
沈云清弯唇一笑,“自然是看鸡脚。”
众人根据他的提醒,像鸡脚看去,一个妇人观察后嚷出声来,“这鸡脚上缠了线!”
众人恍然大悟,鸡脚上沾了不少污泥鸡粪,上面的线不甚明显,此时特意去看,便也看得出来了。
沈云清放下手中的鸡,又另抓了鸡过来,给众人看,“我家的鸡脚上都做了标记,隔壁人家说是今早亲眼看见飞过来的,这绳也不可能提前绑好的。”
“且当初捉鸡崽时只捉了十只,圈里刚好够数,不信者可自去村里买鸡崽的人家问询。”
他侧头,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向陈家公媳俩,“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在众人的目光下,陈家公媳瑟缩了一下,面上有些挂不住,孙氏勉强挽尊道:“那是我家小公认错了,你看这事闹的,你要是早说也不至于弄这么大个误会。”
说着就领着陈夫郎往外走,“行了大伙都散了吧,都是误会,我们再去别处寻寻。”
刚走到门口,林月香就迎面撞了上来,陈夫连抬头看都不敢,这村里住着,谁没听过林月香的厉害,早年谁惹她,吵急眼了,带着一群妯娌打遍无敌手,他可生怕让林月香给收拾了。
林月香见着这俩人,火立时就上来了,撸起袖子,“好啊,讹人讹到我儿子家中了,大赖带着小赖,欺负我儿子屋里头人不在好欺负是吧?”
她抬起胳膊就要开抡,“今个儿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娘的厉害!”
陈夫郎个头小,林月香一胳膊没抡着,让他钻着胳肢窝溜了,抬手一抓也让他躲了过去,跑的比兔子还快。
气的林月香脱下脚上的鞋子,照着陈夫郎的后心就撇了过去,一下子拍在他的腰上,拍的人痛呼一声,却不敢停下,连忙跑进家中,关上了大门。
林月香单脚立着,气得直喘气,旁边看热闹的人也紧忙散了,生怕被挂带上。
沈云清出来忙跑过去把林月香的鞋捡了回来,“娘,鞋穿上。”
林月香弯腰把鞋套上,“去他爹腿的,怂货。”
沈云清劝道,“好了娘,下次他们不敢来了。”
等林月香缓过了气,沈云清才想起来问:“娘,你今儿来有啥事吗?”
林月香回过神来,一拍巴掌,“你不说我都忘了,你阿奶下晚回来,你和姑爷记得过去吃饭。”
林月香得了镇上的消息就挨个通知了几家,结果刚到沈云清家门口,就见着院里院外围了一圈人,吓的心突了一下,怕出什么事,幸好门口站着相熟的妇人,主动上前跟她说明了原委,她这心才算撂下。
没说几句,林月香着急进院去助阵,结果刚迈进去一只腿,这公媳俩灰溜溜的出来了,让她堵了个正着。
昨日沈云澄说过了,沈云清心里已经有准备了,“好,下晚我和季淮早点去。”
林月香跟着沈云清进院坐了一会儿,眼瞅着快要到做饭时候了才要离开,走之前还去后院看了看沈云清家里养的牲畜。
正巧前院季淮拉着一车柴火进了门,两人刚好就碰上了。
见季淮回来了,林月香就多站了一会儿,将沈云清挨欺负的事说了一通。
沈云清扯着林月香,“娘,那不叫挨欺负,他俩也没欺负着我。”
林月香睁圆了眼睛,“那不叫欺负什么叫欺负?”
跟着季淮说完,见他听了进去,林月香就心满意足的走了,她说这事不为别的,就为季淮能多顾着沈云清点,不能家里夫郎挨欺负,他一点都不知道,要是她不说,搁着沈云清的性子,季淮真不一定能知道。
可她也真误会了沈云清,现在家中大小事情,他都会跟季淮讲的,不过像这种事,他说之前也会润色一下的。
等林月香走了,季淮把板车上的柴火卸进柴房,沈云清瞧着他面上没什么大问题,松了一口气,进灶房做饭去了。
饭做到一半,沈云清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院里,季淮人已经不见了。
沈云清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心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