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不在家,一大早就出门砍柴去了,家里只留沈云清一人。
昨夜两人闹的有些晚,沈云清的身子现在还不大爽利,忍着疲软,沈云清拎着水桶去给家里的牲畜添水。
两只小猪在家里适应了一段时间,欢实了不少,也粗实了很多,沈云清进去添水,它们俩拱来拱去,不知哪只猪的猪蹄子踩到了沈云清的脚。
脚下一痛,沈云清嘶了一声,添过水后,找不到罪魁祸首,沈云清拿起靠在圈墙的小树枝,没使多大力气,挨个猪抽了一下才解气。
添了水后,沈云清去灶房看了一眼水缸,已经没有多少水了,缓了口气后,他拎着桶,拿着扁担,准备去河边挑水。
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外面就传来了拍门声,还有隔壁夫郎的声音,“有人在家吗?”
沈云清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打开了门,“叔,有事吗?”
陈夫郎站在门外,脸上挂着和善的笑,细长的小眼睛却时不时往院里瞟,“你家汉子不在?”
他这样子,让沈云清有点不舒服,但他不好给人家使脸色,只能忍住想要皱起的眉头,好声好气的回答,“他不在,叔你有事吗?”
陈夫郎呵呵笑了两声,“唉,不是啥大事,我家鸡又飞你家来了,我今个儿看见了,来找找。”
沈云清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头,“啥时候过来的?刚我在后院没见着呢。”
陈夫郎手指着院里比划了两下,“就刚刚,我亲眼看见的,这还能扒瞎不成?”
沈云清只能让开身子,“那你进来看看吧。”
沈云清领着着陈夫郎往后院去,带着人看了一圈,除了圈里笼里的牲畜,没有别的活物,更别说一只四处溜达的鸡了。
“叔,你去别家找找吧,兴许是你看岔眼了。”沈云清说。
他着急出去挑水,想赶紧把人送走。
谁知那陈夫郎却没动,反而去沈云清家的鸡圈瞅了几眼,“不着急,我再看看。”
沈云清刚要拦,陈夫郎却指着趴在角落里鸡说:“那只鸡是我家的,我认得,瞧那鸡冠又红又大。”
沈云清跟着瞅过去,险些气笑了,那只鸡是圈里长的最大的,没想到这隔壁的陈夫郎这么贪心,想赖走这么肥的鸡。
“我家圈里鸡够数不多也不少,你认错了。”沈云清冷着脸道。
陈夫郎一瞪眼,语气不悦,“我养了这么多年鸡,我能不认识自家的鸡吗?”
“你家鸡够不够数我不管,我家鸡我得捉回去。”
说着,陈夫郎撸着袖子,就要往圈里进。
沈云清扯住他的衣服后襟,拦着不让,陈夫郎个子小,挣扎了半天也拧不过沈云清,在两人推搡之间,干脆顺势躺在了地上。
沈云清瞪大眼睛,他都没使上力气,真是个无赖。
陈夫郎倒地后,捂住腰表情狰狞,呲牙咧嘴,“你推我干甚?”
“我没有。”沈云清无奈道。
陈夫郎闻言又瞪大了那双小眼睛,扯高了声音,“怎的没推?你要不推我能倒地上。”
说着就开始在地上打滚,扯开了嗓子嚷嚷,“打人了打人了,拿我家鸡不还还打人,有没有人评评理!”
沈云清无奈,他没那么大嗓门,懒得与他争辩,抱臂静静站在原地看他在地上打滚。
陈夫郎的嗓门大,没过一会儿,沈云清家门口就聚集了好些妇人夫郎看热闹,其中不乏有几个汉子,都是邻近或者路过的,扯着头往里看。
一个年轻妇人手里还拿着锅铲,匆匆从大门口走了进来,到陈夫郎跟前把他扶了起来,瞟了沈云清一眼,声音尖细,“邻里住着,有甚么话不会好还说,做甚要打人?”
说话这人正是陈夫郎的儿媳孙氏。
孙氏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我小公腰不好,这一摔可不得了,你可得拿钱给看大夫!”
沈云清没见过如此无赖之人,咬牙道:“是他要抢我家的鸡,我与他拉扯间,自己倒的。”
孙氏冷哼一声,“你若不推他,谁好端端的往地下倒,又不是傻子。”
“再说我家鸡飞了过来,你怎的就昧下不给?”
“你怎知那就是你家鸡?”沈云清反问道。
“谁还不识得自家鸡长甚么样?”
“那我若能证明那是我家鸡呢?”沈云清问道。
“那你倒是试试啊?我看你怎么把死的编成活的。”
沈云清喘了口气,没有直接进鸡圈,反而去了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