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香摆手,“回去了,有功夫再来。”
沈云清跟出去送林月香,回来看季淮在弄水洗脸,他去灶房把饭端了过来,“下午我和娘把家里收拾了一通,就随便做了点糊弄饭,你过来吃。”
季淮过来坐下,拿起筷子吃饭,沈云清进去把衣服和针线拿过来,坐在这边补衣裳边陪季淮。
吃过饭,季淮把怀里鼓鼓的钱袋子掏了出来递给沈云清,沈云清接过掂掂重量,打开看了一眼,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开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季淮坐在一边,见他笑得开心,捏了一把他的脸,极大的满足感填满了他的心,沈云清捂着脸,和季淮对视,笑得更大声了些,季淮也被感染到了。
“别笑了,咱俩对着笑,不知道的以为咱俩得了什么疯病呢。”沈云清笑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道。
他把钱收了起来,直起身子,放在了炕柜最底层,季淮坐在一边看,他很喜欢看沈云清藏钱时的模样。
现下已临近四月,天气回暖,马上就就要进入农忙时候。
尤其是沈云清和季淮,刚刚搬了新家,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沈云清搬着小木凳和季淮坐在院子选种,这些粮种都是去年自家种的挑出留下来没有卖的。
坐得时间长了实在有些受不住,把季淮打发去打柴,沈云清回了一趟沈家,准备跟他娘要点菜种,过些时候好种院子。
一进门,沈云清就听见林月香掐着腰在院子里破口大骂,“他奶奶个腿的,就知道在背后嚼舌头,有能耐你上我面前来说啊你,跟蝇子似的膈应人。”
“你就是眼红别人的命,看人家过的好你就不舒坦,你活该过的不好,你再眼红也没用,人家小两口日子越过越好是因为能干,你们又懒话又多,毛都赚不到。”
沈云清连忙走过去扶住林月香,往屋子扯,“娘,干嘛呢,发生什么事了?别生气了。”
林月香又大声“啐”了一声,跟着沈云清回去。
沈云清给她倒水,顺气,“怎么了这是?”
林月香摇头摆手,“不过是些闲言碎语,不与你说了,说了你也烦心。”
近日季淮和沈云清建了新房的事传开了,惹了不少闲话。
沈家在村子里日子过得不错,家里哥儿找了个好亲事让不少人眼红一阵,后来亲事出了问题,沈云清嫁给了季淮,有不少人幸灾乐祸。
季淮那是什么人,爹不疼娘不爱,长得还凶,更别说脾气还不好,动不动就打人,沈云清嫁给了他,看林月香还怎么得意起来。
结果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房子也盖起来了,看着对沈云清也挺好,他们又眼热了起来,在背后嚼舌头,说肯定沈家是为了面子,背后肯定填补了不少,季淮什么样以后还有得瞧,打沈云清都是轻的,只不过现在装的好,一通说东扯西的,没放什么好屁。
这风言风语就传到了林月香耳朵里,站在院子里一通骂,都是说给那些小人听的。
她不想跟孩子说这些,徒增烦心事,于是问道:“宝儿怎么来了?”
见林月香熄了火,沈云清也不再提,“来问问娘有没有多余的菜籽。”
“哎呀,有,去年留了不少,特意给你们和你哥他们家的都留了出来,就怕用的时候不够。”
她是个爽利的性子,直接起来去库房里翻找,拿出了一个小布包,递给沈云清,“这是专门给你留的,都分好了,你拿回去一瞅就知道。”
上面系着不同颜色的细绳,沈云清知道他娘的习惯,能分出来是什么种子。
正巧季淮打柴回来,路过沈家门口,沈云清就跟他一块儿回去了。
不到一天,种子就全都挑好了,稻种放在笸箩里晒了两天,再放在盆里浸水,等浸好种,就可以催芽了。
趁着空闲,沈云清跟着林月香去村里育雏的人家买鸡崽儿。
那户人家很是热情,将沈云清母子二人迎了进去,她家屋子里带着一股淡淡地鸡屎味儿,鸡崽儿在单独的屋子里,就养在炕上。
沈云清挑了几只鸡崽儿看,都不大满意,这些鸡崽儿太小了,带回去不一定能活。
“老姐姐,你这鸡崽儿怎么这么小。”林月香也抓起来一只看了看。
那人憨厚地笑了一声,“今年育雏育的晚,现在还没长起来。”
“要不晚几日再来,这小鸡崽儿怕冷,回去也得养在炕上,就看你们介不介意了。”
沈云清实在不想把畜生养在屋子里,打算过些日再来买,他看了林月香一眼,“娘,你的意思呢。”
“老姐姐,这我们先定下,过几日来接回去怎么样?”林月香问。
“成,这有什么不行的,你现在挑出来都成,我加块木板给你隔出来,要不然过几天都是别人挑剩下的了。”
最后林月香挑了五只,沈云清挑了十只。
本来沈家养了鸡是够用的,不用再买,但沈云清大嫂有了身孕,马上又要生了,林月香打算杀几只鸡给她补身体。
“娘,大嫂什么时候生?”沈云清问了一嘴。
林月香寻思了一下,“就这半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