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边的柴堆旁放了一个破包袱,他只能偷了这个包袱,盼着里面能有点值钱的东西。
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木棍,动静不小。
人被吵醒了,刘癞子心头一惊,撒腿就跑,从院墙翻了出去,一路逛奔,他从小就仗着跑得快,干了不少坏事,一般人追不上也就不追了。
可谁知这小子追着他都快跑出了二里地!刘癞子绝望了,实在跑不动停了下来,本以为自己偷了什么值钱的家当,结果打开包袱里面就两身破衣裳。
还不如不偷!
他直接将东西扔在了一旁,躺在原地喘着粗气,等着人追了上来挨了一顿打 ,他发誓从此再也不进季家偷东西。
当年那个追着他跑了二里地的人就是季淮,他两股战战,不知道哪又惹到了这个大爷,让这煞神找上门来,他可不想再挨一顿打。
“季爷,小的哪里冒犯到您啦?”他对着季淮谄媚一笑,脸上的肉都皱到了一起。
季淮皱紧眉头,嫌恶地看着他,提起手中拎着的鱼篓,“鱼,是不是你偷的?鱼篓,是不是你扔的?”
刘癞子心里“咯噔”一声,他真没想到偷的是季淮的鱼,要不然给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动啊。
他浑身打着哆嗦,就差跪在地上了,眼睛咕噜咕噜转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什么好说辞。
“我错了,我真不知道那那那……那是您的鱼。”
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布包,打开送到季淮眼前,“这是我的全部家当,赔给您,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千万别动手。”
季淮低头一看,眉头皱的更紧,埋埋汰汰的布料上面是十枚埋埋汰汰的铜板,他实在不想要。
“偷了几条鱼?”
“三条。”
“按照正常大小的鱼算,市价合你一条一百五十文,一个月时间,还我四百五十文。”
“不然……”
刘癞子立马答应,“是是是,一个月我一定还给您!”
季淮神色舒缓,提醒道:“钱弄得干净点,别弄得那样埋汰。”
刘癞子以为季淮说他钱来路不正,让他弄点来路干净的,立马点头,“我去镇上找点活计,一定干干净净的。”
怕沈云清等急了,季淮懒得与他废话,交待完了就转身走了。
“怎么样了?”见季淮过来,沈云清问。
季淮松开了眉头,面色柔和了下来,带着笑意,“没什么大事,让他赔了四百五十文,一个月后送过来。”
沈云清放下心来,“那就行。”
两人一起回家,打开门,一条大黑狗就扑了过来。
小傻现在长的已经很大了,但还是脱离不了那股子傻气。
季淮呵了它两声,这么大的狗扑过来,冷不丁能给人扑摔了。
沈云清摸了摸小傻的狗头,去看它的食盆,见里面都干净了,放下手里的东西,立马去灶房烧了水,给小傻和了一盆苞米面子。
见它吃得香,沈云清又摸了他的狗头,幸而小傻不是一条护食的狗,摸了也不急眼,它对家里人很温和,但对生人就很凶了,有好些村人从门外经过,都说季淮养了条随主的狗。
沈云清在这边喂狗,季淮忙着烧炕,近来忙着新房的事,屋子里不怎么待人,有些冷气,得多烧点火。
晚上两人点着油灯算钱,建新屋连地带料还有供应的饭菜,加起来统共二十八两八钱,算上礼钱,两人手里就剩下了九百八十四文。
沈云清叹了一口气,这有零有整的还不到一两。
季淮安慰他,“等明日我就去镇上的牙行,把卖屋的消息放出去。”
沈云清点点头,心中也开朗了些,他俩不是穷了,只不过是钱都变成了固产,等房子一卖,好几十两银子就回来了。
沈云清把钱装了起来重新放进炕柜,盼着卖房。
他们本以为还得等一段时间房子才能卖出去,毕竟没有那么多人愿意花大把的银子买屋子,一般都是从外地新过来的人买新屋,要好长时间才能碰上。
季淮已经决定好家里这边安顿下来,他就出去再找两天活干,但谁知,季淮消息刚放出去不久,就有人找上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