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到三天,新房这边就完工了。
屋子比老屋建的要敞亮些,用料都是青砖青瓦,更显的气派了些。
沈云清挨个屋子里走了一遍,一会儿摸摸墙,一会儿摸摸窗,心下欢喜。
季淮跟在后面收拾,屋子刚建好,有不少土和杂物,都要清理出去。
上粱酒那天也有不少人提了东西过来,此时都堆在堂屋的墙角,这边剩下的都是一些鸡蛋糕点什么的,活物都拿回老屋那边了,大方一点的人家给了礼钱,被沈云清收了起来。
沈云清欢喜过后去收拾,打算挑一挑,把不怕放的东西继续放在这边,容易坏的拿回老屋。
新屋刚建好,天气还没有大暖,暂时还不能住人,沈云清和季淮打算清明之后再搬过来,这段时间季淮有空再过来烧烧屋子,便不能那么冷了。
礼品上面放着礼单,陈溪读过书,礼单是沈云清请他写的,有了礼单,到时候方便还礼。
沈云清拿起礼单随便扫了一眼,就折了起来放进怀里,鸡蛋什么的继续留在了这边,糕点他挑出来打算拿回去。
走之前两人连带着屋子和院子都清扫了一遍,干干净净的只等着人搬过来。
季淮把院门关上,上了新锁,提起挑出来要带回去的东西,跟沈云清离开,这边的事就暂时先放下了。
现在太阳还没有下山,两人慢慢往家里走。
左右回去无事,季淮便想去河边看看,那边下的鱼篓好久都没有去看过了,“把你送回去,我去河边看看。”
“我跟你一起,省的麻烦,我托吴嫂子过去给小傻喂过食了。”沈云清也不想回去,家里有小傻在家看家,又不着急。
季淮没有异议,手里拎着的东西不碍事,带着沈云清往河边去,远远地就看见下的鱼篓已经翻了出来,扔在岸边。
两人走过去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用手摸过,已经处于半干的状态,想必是已经被扔出来好久了,两个鱼篓无一幸免。
季淮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沈云清,拿起鱼篓,脸色不太好看,沈云清也很不高兴,“谁这么缺德,连鱼篓都扔了出来。”
现下泥土已经化冻,岸边有不少脚印,季淮扫了一眼,脚印的方向是往东边去的,河这边再往东就靠近村外了,那边没有几户人家。
季淮挑的地方偏僻,村里人捕鱼不来这边,所以附近很少有人过来,所以他能肯定这就是那人的脚印。
季淮本就不是能忍脾气的人,拎着鱼篓带着沈云清过去挨个敲门,问询家里有没有人去过河边。
第一户开门的是一个老妇,见两人过来有些防备,季淮长的凶,沈云清代为出面,好声好气地问道:“老婆婆,家里有人最近去过河边么?”
老妇人卸下了一丝防备,摇摇头,“我家里就我带着我家十岁的小哥儿,大冬天的没人会去河边。”
“打扰了,您回去吧。”
老妇人把门慢慢关上,两人刚要走,老妇人却又探出身子叫住了他们,“你们有什么事么?”
“可千万别去那家。”
老妇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户人家,那家大门都破破烂烂的,像是好久没有住过人了。
沈云清友好地笑了一下,“我们的鱼被偷了,来这边问问。”
老妇人恍然大悟,直接就说:“那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家了。”
她解释:“附近几户人家都是老实本分人,就那家独住了一个无赖,经常做点小偷小摸的事,我劝你们回去吧,他不讲理的,恼起来可会打人呢。”
这下季淮和沈云清可以确定就是那人偷的了,季淮让沈云清在这边等着,他气势汹汹的过去找人。
老妇叹了一声,这小年青可忒年轻气盛了些,一点亏都吃不得,挨了打就知道收敛了。
她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沈云清,这个小哥儿也是,瞧着跟那个大个儿是一家的,也不知道拦着些自家相公,真是不通事!
她“啪”的一声关上了门,搞得沈云清莫名奇妙的。
季淮到了那家人门前,哐哐拍起了门,木门陈旧,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像马上就要散架了。
门里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和一个汉子不耐烦的声音,“谁呀谁呀,催命呢,不知道等一会儿?”
木门被里面一把甩开,里面的汉子头发乱糟糟的,衣裳也不太齐整,浑身酒气。
季淮低下头阴沉沉地看着他。
刘癞子一看,眼前站着个大高个,长着一双三白眼,死正死地盯着他,直接僵住了。
他虽在村子里住的偏,但时常四处游逛,自然知道面前的人的凶恶之名,况且算起来他二人也有些过节。
他已经记不清是多少年前了,他半夜偷偷进了季家,见柴房里住着人,门还没有锁,趁着里面人睡着了,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