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霍去病，林回音喜欢他，简直迷恋他。”

任君丽朝他们这边看一眼，清楚地咳嗽两声，林暗没再说话，又在想林回音了，她说过太多话，什么都能想到她。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又是想和将军谈恋爱的一天。”

“和谁谈恋爱？”

“霍去病。”

“谁？”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河西之战的霍去病，19岁，漠北大战时才21岁，就完成了后世无数武将的梦想，攻下匈奴，封狼居胥，使得后世武将再无颜色。”

“他和科比又有什么关系？”

“天妒英才。”

“我想霍去病在23岁时没有死，和心爱的姑娘沿着祁连山脉策马扬鞭，我想科比在41岁时没有死，和心爱的一家人在球场尽兴奔跑，看一看洛杉矶的晨曦。”

林暗没接她的话，顿了一会回音看他，说起来，你也是位将军呢。

陈忱翻过他的草稿纸，林暗写的就是回音给他念的那句诗：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

“嚯，林暗，藏头诗呢。”

“蠢驴。”

“回头课代表把那几个有代表性的论据整理打印出来，就到校园文印店，费用从班费扣，好，下课。”

陈忱正和林暗闹着，前排的两男生都回头看他，陈忱不明就里：“干嘛？”

前排小胖子抬下巴示意他班门口，陈忱跟着看过去，何雪在门口，说是来找陈忱。

陈忱走出去走到楼梯的尽头拐角，确认没人了开口：“找我干嘛？”

“上次坐地铁和你说的啊，来问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陈忱一把摸头奇了怪：“没说话就是不谈，不明白？”

“那我就是来为你，为什么不谈？”

陈忱看她，看了还不如不看，越看越看不懂：“没为什么。”

“我知道，为林暗。”

陈忱言尽于此，转身就走，何雪在后面说着话追他：“你不是喜欢我吗？”

转了个圈又退两步走回来，走到她对面：“我说我喜欢你了吗？你听见我说我喜欢你何雪了吗？”

“我没说，那就是我不喜欢你。”

“请你也别多想。”

“为林暗，咱都是为林暗。”

李落想不明白也接受不了，连陈忱也拒绝她，还是两次的事实，当她把这个疑问抛给李落时，李落没说一个字，实际上是震惊无言。

“你这么看我什么意思？”

李落收回眼光呵呵一声，心想何雪真是够贱的，只说没什么意思，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你了，因为你确实不讨人喜欢。

何雪呆了一会也呵呵一声：“我再不招人喜欢，得到的喜欢也比你多。”

“是吗？谁喜欢你？林暗？还是陈忱？”

何雪被戳骂得说不出话，气得浑身乱战扭头就走，没走两步又回来：“我怎么招你了？我哪里招你了你这样说我？”

“谁对你好点你就用谁，现在盯上陈忱了，何雪，我告诉你，你这样就不配有朋友不配有男朋友。”

何雪刚被李落骂完抱着书出门就撞上段辽，这回真是段辽撞的她一抱的书落地，连夹着的试卷纸条也直直飘走，何雪立在原地非要个说法，等着段辽给她道歉。谁知道段辽只把地上的书和试卷收拾了塞给她，不说话就要走，何雪声音扬了好几个度，站住。

“你撞了我为什么不道歉？”

“已经捡完了你还要怎样？”

如果不是陈忱先拒绝了她，李落又骂了她，如果不是李落骂了她不配被人喜欢，寻常时的何雪会像上回一样，不和段辽计较，不跟不喜欢她的人计较。

“想了想，除了今天我从没和你说上过一句话，你讨厌我能是因为什么？”

“你知道我同位也非常讨厌你吗？她也没和你说过一句话，但她就是讨厌你。你让她说，她也能说出理由，她说你身上有种味道，好像天天不洗澡，很难闻。”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不曾真实接触过，喜欢或者厌恶的，不过都是你们自以为是的偏见罢了。”

林暗陈忱刚下楼就看见了背对他们下楼的谢小沛，林暗自以为有个理智的好处，克制自己能不在气头上办事，所以他能沉住气不找回音，找女朋友撒火很没意思。

“站住。”

谢小沛回头，看见居高的林暗并陈忱，一个起伏的表情都没给继续下楼，林暗被挑得快步追上去，陈忱无心跟他疾步赶路，慢慢走近时只听林暗说：“关我什么事？你说关我什么事？你找我女朋友告白这叫什么事？”

“哦，抱歉，情难自禁。”

“你认了？”

“我认什么？”

“我和回音这件事里都没错，是你落了全责。”

直到陈忱在家里端起饭碗，被他爸一筷子打手，放下碗筷等他妈端上最后一碟子菜落座才提筷醒神：啊这惊天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