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翳向后退了一步,摇摇头,“什么玩具啊?您听错了吧。”
“哦?是吗?”暮望舟一步一步走出阴翳,凌厉尽致的眼神瞟向云翳,“这夜半三更的,御文仙者还有闲情逸致出来溜达呢?居然还溜达到了梧寒宫,是太闲了睡不着吗?”
云翳忙弯腰行了个礼,“是来看看千羽,怕他在这边住不习惯,如今看来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
暮望舟行至窗前,看了一眼辰千羽,“那是自然,本殿的弟弟本殿自会亲自照顾,不劳烦御文仙者操心。”
云翳也跟着看了一眼辰千羽冲他眨了眨眼,低头道:“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一直目送云翳的身影离开辰千羽才看向暮望舟,讪讪道:“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暮望舟的脸色属实说不上好看,“大半夜的不睡觉,趴在窗户上干什么,穿这么点就出来吹风想生病是不是?”
辰千羽撇撇嘴,驳道:“就云翳哥哥来开了一会儿窗,哪那么容易就生病?”
“还贫嘴,我现在是一秒没看住你就又……”话没说完暮望舟立马止住了话头,“把被子搬过来,从今往后你就住我屋里,我倒还不信了看不住你!”
……
辰千羽裹着被子缩在床里沿,露出两只眼睛看着暮望舟,声音闷闷的,“我不喜欢这样睡。”
“哪样睡?”
“跟别人一起睡,之前都没这样过。”
暮望舟侧过身看向他,“为什么不喜欢,在茶古镇的那一晚不是也睡过吗?”
“什么茶古镇那一晚?”辰千羽不明的问道。
暮望舟突然记起,那一晚辰千羽喝醉酒了不记得了,之后那几晚俩人都不想跟对方睡同一张床,也不想打地铺,于是又叫村里的木匠打了一张床,所以在辰千羽的记忆里俩人根本没在一起睡过。
“没事。”暮望舟伸手替他掖了掖被子,“以后习惯就好了。”
辰千羽毕竟还是个心智没成熟的,嘴上说着不喜欢,没过一会儿就已经喘着均匀的呼吸进入了梦乡。
暮望舟躺在他肩上侧,躬身俯看着他,眼前人沐浴在窗外洒进来的银白月色下如诗如画,像是裹着皮核的青涩果实,每一个暴露在外的毛孔都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暮望舟终是没忍住伸手戳了戳脸颊,触感滑腻柔软,没忍住,又戳了戳,肥嘟嘟的奶膘轻微弹了弹,最后竟直接将整个手掌都覆了上去,温柔缱绻又流连不舍的反复抚摸着。
从光洁饱满的额头到如远黛般的眉眼再到挺立的鼻尖以及鼻尖上的那颗小巧玲珑的红痣,最后落在软绵娇艳的嘴唇上……
暮望舟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自控力很强的人,他为处理政务游走六界时,遇见过多少妖魔鬼怪,其中不乏费劲心力来魅惑他的,香艳的,清纯的,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模子,只要是阻拦他道路的他抬手就杀,别人都说他不懂怜香惜玉,他还觉得庆幸,身兼重任者本就应该做到断情绝欲,不能心软,可如今在自己弟弟面前藏在心底里的最原始的欲望却暴露无遗。
他也曾试过逃避,或将它转移到其他对象身上,可都不曾成功过,只要再见他一面,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于是,他终于确信了,他爱上了自己的弟弟,不可避免,无法逃避,他对他不仅有最原始的欲望还有强烈到无法宣之于众的爱意。
·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辰千羽的生辰,生辰宴设在星霜殿,暮望舟这几日也没再关着他了,将他放了回去。
这天晚上,整个上天庭灯火辉煌,亮如白昼,星霜殿内歌舞升平,笙歌阵阵。
各处各家的仙人们也没有拘束,穿着最便捷的常服,举杯握盏,互相穿梭敬酒。
最高处的高台上端坐的自然是帝尊陛下,其下就是暮望舟跟这次宴会的主角辰千羽。
辰千羽捡着桌上的鲜果吃了好几个也没等到有人给他上酒,不禁着急的四处乱看,正对上暮望舟偏过来的头,忙吓得敛住再不敢乱看。
暮望舟一眼便知晓他要什么,担心他的酒量故意没让人给他端,灵光一闪间又忽然记起来什么,于是将自己桌上的紫霞仙递给了他。
辰千羽有些受宠若惊,忙接了过来,倒进酒杯细细品着,暮望舟看了一会儿,又去拿了一盏过来搁在他桌子上,“生日了,高兴点别拘着,酒有的是放心喝。”
辰千羽得了话,果然开始大口猛灌,浓酒呛进肠胃,整个身体都跟着泛红泛热。
远处云翳几次想过来寻辰千羽都被暮望舟摄人的眼神逼退了。
等到众人都喝尽兴了,时间也不早了,帝尊挥袖说了句散席,众人才都三三两两地起身,齐齐恭祝道:“臣等祝小殿下运开时泰,永永其祥。”便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