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望舟从梅花妖的识海里退了出来:“你这故事还真是跌宕起伏,丰富多彩。”
梅花妖紧抿着唇,盯着他。
暮望舟继续道:“所以你将她变成这幅模样,又想帮她重塑妖身便开了这家客栈,只可仙人和妖怪视之,为得就是方便他们进入客栈你好利用藏在崆峒卷里的雪魅动手挖取他们的仙丹或妖丹,再将它炼化给雪魅食之?而且你敢只挑弱的下手稍微厉害一点的你便不敢动手,这也就是为什么今夜遇袭的只有辰千羽跟御文的原因。”
旁边的辰千羽跟刑泽相视了一眼,异口同声:“果然是欺软怕硬!”
许是因为自己的阴谋被识破了梅花妖脸上一阵心虚。
暮望舟:“人家把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让给了你,你却这样把她要死不活的吊在世上,你对得起她吗?”
梅花妖转头看着身后的雪魅:“她不能死,我不想让她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我的妖丹刨给她,让她重新活过来?”
“她已经死了几百年了,她现在只是一个傀儡,你自己应该清楚。”
梅花妖看向面前的暮望舟,面色怆然:“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毁了她的肉身让她羽化于天地,至于你,我放过你这一回,往后不要出现在人间。”
或许梅花妖自知拦不住暮望舟,她没有哀求:“好。”
暮望舟站起身,正准备施法,瞬间又狂风大作。
再看地上的梅花妖早已拉着雪魅藏了起来。
暮望舟厉声喝道:“还不知悔改!”
周围传来梅花妖空旷的声音:“已经五百年了,为了让她活下去我已经等了五百年了,凭什么你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五百年来的努力全都白费,别忘了这里是崆峒卷境内,这里的一切都随我定,只要我不允许你们就永远别想出来!”
这次的风刮得着实有些大,要不是辰千羽和云翳紧紧拉着刑泽早就被吹走了。
刑泽被俩人扒得动也动不了:“你们俩个能不能松松手,我有点喘不上来气了?”
辰千羽越扒越紧:“好刑泽,你就再坚持坚持吧,这风太大了,我不敢松手。”
暮望舟灵力强厚在风中屹然不动:“大不了我一把火烧了你这破画卷。”
他两指并拢,念起法诀,金色的光芒瞬间溢出,随着手指的灵活转动天空中也闪出了金色光芒,越聚越多,越聚越膨胀。
辰千羽躲在刑泽的袖子底下,愣愣地望着天空:“那是什么东西?”
刑泽的声音在凌乱的风中似乎显得有些虚弱:“那是火球,殿下刚刚施的是烁玉流金,引下来的这个是天火。”
云翳闻言也忍不住赞道:“果然是大殿下,这天火真是说降就降……”
无数金色的火球劈头盖脸地砸向茫茫地面瞬间燃起燎原大火,随着地面的烧毁一阵失重感也逐渐传来。
辰千羽在这一阵乱七八糟中早就松开了手,一个人在地上无助地滚着,伸手想抓却又什么都抓不住,突然手一摸,摸到一个大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紧紧抱了上去,能感觉到那人似乎甩了两下没甩掉,也就由着他了。
辰千羽一阵头晕目眩:“云翳哥哥,我头好晕,有些想吐。”
暮望舟头上青筋直跳:“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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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宣阁卧房内辰千羽悠悠专醒,望了望天花板,喃喃道:“我还没死呢?”
“是,你没死,大殿下都快被气死了。”云翳拿着湿毛巾上前给他擦拭额头。
“啊?”辰千羽不解其意,“他为什么会被气死,是刑泽惹他生气了吗?”
云翳看着他,笑得一脸怪异:“没事,你不记得了也挺好。”
辰千羽挠挠头:“???”
“欸,所以我们现在是出来了吗?”辰千羽撑起身环视着周围,“不是说七大神器吗?怎么这么容易就出来了?”
“大殿下说是梅花妖并无意要置我们于死地,只是想暂时将我们困住为自己挣钱逃跑的时间,刚刚刑泽出去寻了一圈说是已经不见踪迹了。”
辰千羽愤愤地撅着嘴,道:“不想置我们于死地?她还想掏我们仙丹呢,我看啊,明明是这个梅花妖猜到了我们不好惹,怕给自己惹来麻烦,才放我们出来的,往后还不知道要躲在哪害多少人呢。”
云翳叹了一口气,道:“我倒觉得这个梅花妖能为雪魅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至情至性之人了。”
辰千羽缠上来:“我也愿意为云翳哥哥出生入死,我算不算是至情至性之人?”
云翳笑着弹了他一脑崩:“勉强算吧。”
隔壁房间内暮望舟重新换上了一身玄色衣裳,坐在窗边悠闲地喝着茶:“如何了?”
刑泽:“回殿下,已经传信回上天庭了,帝尊派人去寻去了。”
暮望舟:“崆峒卷呢?收起来了吗?”
刑泽:“收起来了,不愧是七大神器被天火这么烧一回竟然一点破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