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夜,掘坟开馆的吉时。
“我问过了,”候枣拿出一张纸,“西山寺离这里不远,据说以前是天道院的旧址。”
“旧址?”善德倒是没听过。
候枣“嗨呀”一声,“但那好像已经很久前了,那时候那什么老祖君都是小屁孩呢!”
邹旎失笑,“你又知道了?”
候枣拍了拍嘴,自觉失言,但仔细一想又觉着自己没错,“那老祖君只是岁数长,又没对修真界做什么贡献,我叫他小屁孩是祝福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善德哼笑一笑,突然噤声,邹旎和候枣也警醒起来,西山寺路程不远,三人说笑着就到了,怪不得能干出人肉换猪肉的事情。
这不,坐立难安的捣乱者已经到地放开始行动了。
“将这些要全运走吗?”何易还没接触过太羽涯内部的某些事物,鉴于人手不足,今晚他被选到此处来做这脏活儿。
他裹紧蒙住口鼻的布巾,这些尸体模样怪异难看,有些都辨认不出囫囵样了,还有些算得新鲜的尸首,的确有刀伤,有些缺了很大的一部分,骇人不已,但最令他难以接受的便是想起自己以前万一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吃过这些人的肉......不行,喉咙中又开始翻滚。
他借着这一档口儿陡然想起太羽涯竟然要快人一步解决这些尸体,难道这些失踪的人和太羽涯真有关系?
“废话什么?将新鲜的运走随便扔哪儿只要够远就好,留下些,否则明日那些人查什么?”为首的人嫌何易懒驴上磨,光说不做,便冲他屁股上给了一脚,“快点,搬完了爷还要回去睡觉呢。”
何易立马奴颜婢膝地应声,“好嘞好嘞。”
候枣带着邹旎们找到一处西山寺的暗门,“这你都能问到?”邹旎用剑将前面的蜘蛛网清理了一些,低着头往前走。
“找的人脉不错呀!”候枣隐晦地笑笑。
善德倒是像第一次“回娘家”似的远远缀在后面,不过他倒不是害怕,而是惊觉这西山寺和天道院的建造规程一模一样,现在的天道院也有一道从外面进入的暗门,能够直达主大殿,此门自古以来只有掌门和大弟子知道,他也是在师兄下山后前不久才知道那处门。
他盯着前面的候枣,眼中满是探究,这姑娘是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问的谁?
三人到了主大殿,里面仅有几个破烂的蒲团和一尊已经斑驳掉了金漆的大佛。
对面挖尸体的太羽涯众人和他们只有一扇门之隔。
邹旎靠近大佛辨别了半晌,突然冷笑话涌上心头,恰好此刻对面正在忙着,她便扭头小声问那俩人,“你们知道佛像为何要渡金漆吗?”
候枣摇头,“因为威严?”
善德:“因为有钱?”
邹旎一指善德,眼光中充满赞赏,果然还是自家弟子比较了然,“因为佛祖不渡穷逼。”
候枣:......莫名有点被针对呢。
善德:还好我有钱......
“诶!他们要走了!”邹旎趴到窗户上,果然他们就给那个浅坑留了大概一只手能数过来的尸体,其余的足足拉了四五架车。
不知何时,月亮也从浓浓乌云中姗姗半露,众人都看到了那车上的残忍的尸体,三人紧紧皱起眉头。
那些人竟然全部是缝合的!趁着月光他们看到那些尸体的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脚和黑色蜈蚣似的线条,有些尸体的衣服也呈破烂状态,除了少了部分的皮肉,其余地方都是缝合的痕迹。
坑里的尸体一减少,无数的尸虫铺了一地,有些坑底早期肿胀腐烂的尸体体内的虫子被惊扰到了,还在源源不断往外冒,那场景绝对能让人明天都吃不下饭。
邹旎微张嘴,祁霁贴心冒出来刷个存在感:“需要给您打个码吗?亲。”
“滚蛋。”
那些人是干了什么的?做实验?还是献祭?
“我得跟着他们。”候枣看着已经行动的车队,有些焦急,善德应和,“我是来找人的。”
邹旎看向候枣:“你也是来找人的?”
候枣点头,“我的兄长候之清,前半月失踪于摘仙郡,我来寻他。”
候之清?邹旎还真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是城门口寻人启事上的那个,候枣还真没撒谎。
“好吧,那我们一起......”
邹旎话音未落,祁霁提醒她,“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