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编一个来的快啊。”南宫瑶起身,摊开纸笔,一边构思一边写了起来。
今夜的月亮很圆,整个赤炎都沉浸在祥和的氛围里。只有远在宫里的那位,心里正打着什么算盘。
西陵,乱云山——
“军师,这是狱法山的暗子送回来的信。”
白翊打开信,嘴角勾起一抹笑,“终于找到了。”一袭白衣银发,猩红的眼神把刚刚偷偷抬起头的士兵又生生吓得连忙低下了头。
五年后——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夫子说道。
学子们开始收拾东西。
“不愧是课业年年第一的才女啊,这篇文章写的真好!”
“你啊,就别打趣我了。我要学的还有很多呢,我这水平也就放在彩衣镇还行了。”
“你就知道谦虚!诶瑶瑶,你听说了吗?”彩衣继续兴致勃勃地冲南宫瑶说道,“听说明天轮到狱法山的来咱们镇选拔弟子了!你不是一直想去狱法山吗?”
南宫瑶感兴趣了起来:“真的?是选拔上就能去三大神山之一的狱法山修习?”南宫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天大的好事能轮到这个小地方。
彩衣冲她狂点头,南宫瑶不敢相信地笑了,但一想到狱法山远在昭翎,又想到母亲,想到自己家这个所谓的大家子,笑容逐渐消失变为惆怅。
看到瑶瑶的表情变化,彩衣也明白,无奈一笑:“唉,昭翎,好远呐,长这么大我还没离开过采莲镇,路费肯定要花好多钱,学费肯定也不便宜……本来上学就花钱……”
南宫瑶严肃地看向了彩衣:“就是因为想改变家族的现状,所以才要去更大更远的地方不是吗?一直在原地能有什么出路?”南宫瑶越说越激动,“先付出多一点,未来能得到的,可不是现在付出的钱的买到的,眼界与见识,人脉与机遇,这些都不是采莲镇能带给我们的!”
彩衣似乎第一次见她这么情绪激动,尴尬地应着点点头,南宫瑶似乎意识到自己情绪带入了,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就是在家里听够了一些让人气愤言论……那个,我们回家吧。”
此时,王家家里——
“大嫂,明天狱法山的人要来咱们这选人去昭翎的狱法山!”王家二媳妇说到。“就是你说的那个很厉害、从那里修习完毕将来会很有出息的山?”王家大媳妇答道。
“是,好嫂嫂,咱们小映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老婆子的遗产,要不咱俩分完后留一部分给小映去上学用?”
“那之后……”
“好嫂嫂,你放心,小映有出息了肯定亏待不了你!”
别院——
“什么!遗财全让二舅母和大舅母拿了?”南宫瑶看着默不作声的母亲,越想越来气:“我觉得至少得是你们八个兄弟姐妹来分这个遗产吧,不求能平分,但现在你不但没有不说,还全让两个嫁进来的媳妇拿走了?!你们平时不是为了一个鸡蛋都能在背后议论半天的吗?怎么这么多钱让人拿了没人反对?”
母亲依旧不说话,南宫瑶冷笑一声:“也是,你们这群所谓亲戚,总是在背后嚼舌根,明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阴阳怪气。我反正受不了了!这地方你愿意待你待,我待不下去了,恶心!”南宫瑶气哭了眼泪,跑了出去,母亲为了脸面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寻她。
南宫瑶失魂似地走在大路上,夜已深,商铺都已关门,不知为何一向怕走夜路的她却没有胆怯,也许是生气和委曲盖过了恐惧。
走着走着,她突然想到了南宫府。那一刻,她无比感受到了生在富贵人家的好处,如果她现在还是南宫氏的大小姐,学费和路费根本不需要她担心,也不用每天看人脸色生活。
南宫瑶又想起小时候,她被母亲牵着走出了南宫氏的大门,
没了父亲作为依靠,曾经本就对母亲嫉妒的舅母和兄长一群人,更是开始对她们母女暗地里阴阳怪气。
亲戚从不应自己的招呼;
大兄长在拥挤的人群险些把自己撞下台阶,却只有一句“挡什么路!”,而事实是所有人挤在那里,她都已经站在边边了,而他偏偏只找一个小孩刁难,
小孩分糖果唯独没有叫她……
当每次南宫瑶觉得自己委屈跟母亲说时,只能换来母亲的“要学会讨舅舅舅母喜欢”“喊人要大点声”“这是应该的嘛”诸如此类的话,一副“多大点事”的表情听着南宫瑶的诉苦。
慢慢的,南宫瑶也不再对母亲说任何心里话。
她喜欢学堂、喜欢老师、喜欢同学,宁愿住在学校也不想回家。
一堆糟心的记忆让本就糟心的南宫瑶更糟心了,她想起在南宫府的日子,轻松自在。
她摇摇头立马停止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要回头看,回头没有出路,出路在前方。”南宫瑶心里默念,她边往回走,心里边盘算出了几个挣钱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