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剜心

【血契的代价】

楚明昭的绣春刀插在雪地里，刀柄上缠着的皮革已被血浸透。他单膝跪在太庙偏殿，面前是先帝的灵位，而灵位下方——

放着一碗血。

鲜红的液体表面浮着一层薄冰，冰下隐约可见细小的金色纹路流动。那是沈知白十岁那年，被先帝亲手种下的"长生契"。

"饮血续命，骨肉相系。"楚明昭的手指抚过碗沿，嗓音沙哑，"陛下，您当年说的‘共生’，原来是要我弟弟的命......"

殿外传来脚步声，萧景琰的银眼罩在黑暗中泛着冷光。他手中提着谢临渊的断剑，剑尖滴落的血在雪地上烫出一个个小洞。

"楚统领。"萧景琰的声音比风雪更冷，"沈知白让我给你带句话——"

"冰针已尽，不必再寻。"

楚明昭猛地抬头，眼中血丝迸裂："他在哪？！"

萧景琰未答，只是将断剑掷于地上。剑身映出楚明昭扭曲的面容，而剑柄上刻着一行小字：

【永昌四年冬，楚明昭献弟血三升，换羽林卫虎符】

记忆如毒蛇啃噬心脏。楚明昭突然想起那个雪夜，十岁的沈知白被绑在祭台上，先帝的匕首剖开他心口时，自己就站在三步之外......

【饮鸩止渴】

节度使府的地牢里，谢临渊被铁链锁在刑架上。他的手腕静脉处插着两根金针，鲜血顺着针尾流入玉碗，碗底沉着凤凰蛊的金色结晶。

沈知白将血碗递给萧景琰："喝下去，能压制咒印十二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