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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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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去北川上大学后,我几乎就和他断了联系。我没有手机,没有能和他联系的工具,想去网吧,甚至连两块钱都拿不出来。

他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他的电话号码,11位的号码,不到一天,我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

我每天都要在心里默念很多遍他的号码,很想他的时候,甚至想过借别人的电话打给他,可又不知道打过去说什么?

他会不会在上课,会不会在忙,我会不会打扰到他?

可心里就是会控制不住的想他,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自从认识,就没有分开过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他已经去北川快两个月了,我们从来没有联系过,不知道,他在那边习不习惯,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一点点……想我。

我坐在福满酒家门口的凳子上发呆,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熟悉的身影,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断了翅膀的鸟,好像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里。

玻璃门映出我的影子,模糊又歪斜,就像一张被雨水打湿的报纸,水洇开了上面的字,再也看不清原本的样子。风从一侧吹来,掀动我的衣角,又钻进领口,凉丝丝的,就像无声的嘲笑。

我看着门口的花随风摇曳着,脑子里想的都是江亦,这个时间,他应该在上课吧。

“赵弟,来嗑瓜子。”老板娘的声音从店内传来。

“我不吃,谢谢赵婶。”我回过神来,侧身看向店内,回了一句。

赵婶在柜台前哼着歌嗑瓜子,瓜子壳落了一地。

我们镇很小,人与人基本都认识,街西头老李家的媳妇前段时间生了个儿子,昨天满月,就是在福满酒家请客喝酒的,全镇的人几乎都来了。

福满酒家算是镇上最大的酒楼了,有两层,镇上的红白喜事,基本都在这里操办。

平时没有酒席预定时,就只用一楼,就像小饭店一样,炒菜什么的都做。离镇上不远的地方有个工地,那里的工人下班几乎都会来镇上吃饭,偶尔也有外地的人路过,但是很少。

老板姓赵,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也是饭店的厨师之一,话不多,整天系着一条油渍麻花的黄色的围裙,围裙上印着‘粮油批发’四个大字。老板娘也姓赵,比老板瘦些,也比他高,打扮的很时髦,烫着一头卷发,很喜欢穿彩色的衣服,每天都是坐在柜台里,不是捏着计算机算账,就是盯着电脑看电影,嗑瓜子。

“你这孩子,跟婶子还客气啥?”赵婶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听到她咬瓜子发出的“咔吧”响声。

“我真不吃,谢谢你呀,赵婶。”我侧身看向店内,笑着看她。

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意图,只觉得他们对我很好,好到时刻关心我累不累,吃饭时常常问我喜欢吃什么,然后按照我的喜好做,好到三个服务员,就我不用刷盘子洗碗。

我以为是我年纪最小,外加都是街坊邻居,所以他们才对我格外照顾,只是不知道,他们盘算着别的事,等我知道时,已经晚了。

“行,那你坐着玩吧。”

“好。”

我重新靠回墙壁上,刚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就看到赵婶的儿子来了。

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腋下被汗渍洇出两片深色的痕迹,圆鼓鼓的肚子把衬衫纽扣绷得紧紧的,好像随时都会弹开。

可能是走得太快,他满脸通红,鼻尖沁着细汗,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就像悬挂在天花板上的老式吊扇发出的声音。

“赵弟,发什么呆呢?”他凑过来,带着一股烟味和汗臭味混杂的气息。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湿漉漉的掌心在衬衫上蹭了蹭,又洇开一片汗渍。

那是我第三次在福满酒家见到赵玉龙,他很胖,个子不高,二十九岁,离过婚有个女儿,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喜欢泡吧打游戏,镇上没人不知道他,有孩子的都把他当反面教材。

也许是他的事听的有点多了,我对他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反感。

见我不说话,他挨着我坐了下来。我忙往旁边挪了挪,他也跟着挪了挪,胳膊贴着我的胳膊。我皱紧眉头,下意识地抬手假装整理头发,又往旁边挪了挪。

“我给你买了个雪糕,你吃。”他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甜筒递给我。我没接,他就直接往我手里塞,手指还在我掌心里蹭了一下。

我蹭地一下站起来,“我不吃!”我把雪糕放回凳子上,“谢谢哥,你吃吧,我进去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我打心眼里不喜欢他,甚至有种莫名的厌恶。每次看到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和油腻腻的眼神,就让我浑身不自在。

尤其是刚才他蹭我掌心的那一瞬,我几乎能感觉到皮肤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就是故意的。

那时我并没有多想,毕竟他比我大十岁。我想,他总不能看上我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吧?大家都在一个镇上,我爸妈也知道他的品行,即便再不喜欢我,也不可能把我和他联想在一起。

那时的我是这样想的。

后来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好单纯。

只有我不知道,他们早就计划好了,大十岁算什么?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商品,早被暗中定好了价格。

赵婶坐在柜台磕着瓜子说:“这会没事,没啥要忙的,还能再玩会。”

我“哦”了一声,进去坐在了张霞的旁边。

张霞也是福满酒家的服务员,她家在我家斜对面,三十二岁,有两个小孩,已经在福满酒家干了两年了。用她的话说就是,孩子花销大,靠她老公一个人有点难,她也得打工补贴家用。

赵玉龙跟着进来,把雪糕递给旁边的几个人,又转回来递给我,眼神黏糊糊的:“你吃。”

我往后退了一步,摇头:“我真不吃。”

“咋的,嫌弃哥啊?”

“没有,太凉了,你们吃吧。”

他打开甜筒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眯着眼打量我,突然咧嘴一笑,压低声音问:“不能吃凉的?来例假了?”

我眉头不受控制的拧紧,感觉胃里猛地翻搅了一下。他的眼神,动作和语气让人感到恶心。

我强压下那股反胃的冲动,拧眉看着他。他丝毫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嘿嘿一笑,又舔了一口甜筒,冰激凌沾在他的嘴角,显得格外刺眼。

“你一个大男人,问小姑娘这种问题,不害臊啊!”张霞吃着雪糕,斜眼瞥着他,面上带着笑,“咋的,你准备开妇科医院啊?这么关心别人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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