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一开口，周季阳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嗓子哑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段璃眉心跳了跳，孙秉还没开口就担心询问：“你生病了？”

周季阳看了两眼段璃，沉默的点头。

“这是发烧了啊，这里晚上不容易打到车，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看了看孙秉，又看了看段璃。

段璃虽然总想掩饰他的情绪，但是现在周季阳能看出来，段璃脸色带着担心和焦急。

所以他还是担心自己的么。

周季阳也没再矫情，道谢后上车。

“周教授怎么会发烧啊？咱北方冷，可不比南方，还是要注意身体。”

等红灯的间隙孙秉和他搭话，今天交流时两个人见过面，因此周季阳和他认识，眼神在段璃背影上停留了一会，回答：“早上洗了个冷水澡。”

闻言三个人都沉默了一会。

周季阳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多么有歧义，早上为什么要洗冷水澡，好像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左右不过那件事。

孙秉咳嗽了一声，笑道：“这样啊，虽然屋里有暖气，但是早上洗冷水澡确实容易感冒发烧什么的。”

周季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点点头。

孙秉性格热情，一会和段璃聊天，一会和周季阳搭话，却始终没觉得车里的氛围有些诡异。

周季阳看着段璃侧头听孙秉说话，心里不免有些泛酸。

周季阳记得段璃离开时，自己告诉他要找个朋友，看来段璃还是很听话，确实找了一个朋友，大晚上开车也不知道去哪，段璃认真听着孙秉说话的样子，跟以前和自己相处的模样很像。

想到这，周季阳心里更酸了，即使知道两个人只是朋友，他也没有任何理由控制段璃的社交。

他明明该为段璃交到朋友而高兴的，真是喜欢一个人，心胸都变得狭隘了。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周季阳道谢后下车，孙秉低头看他：“周教授，我俩就不陪你进去了，我先把段老师送回去了。”

周季阳眼神始终只在段璃一个人身上，闻言愣了愣，不免猜测两个人关系已经这么好了么，晚上还要送他回家，他们刚刚在一起做什么？

“行，麻烦了，一路小心。”

周季阳道谢后转身进了医院，挂号取药，以前经常一个人做的事，今天格外煎熬。

他打上点滴，盯着药瓶发呆，手机提示音时不时响一会，他懒得去看，回到家已经接近凌晨。

看见今天刚建的工作群里面发了几条消息，来自张序和孙秉，还有其他几位老师，肖清仪艾特他，问他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周季阳躺在床上翻看了一会，最后终于忍不住找了个理由给孙秉发了信息，询问他某一处会议安排的细节。

孙秉解释完，周季阳便自然而然的和他聊起天，假装不经意的问起：我看孙老师和段老师关系不错，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

只有孙秉这种粗神经的人看不出来这句话里面打探的味道，爽快的回复：是啊，我们俩十几年的朋友了，从大学一直到现在。

周季阳：很让我羡慕，让我想起了我以前的一个朋友，不过，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了。

孙秉：可惜了，朋友这种东西讲缘分，可能周教授和你那位朋友没缘分，不过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朋友的。

周季阳被这句话噎了一下，虽然知道他没别的意思，最后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俩才没缘分。

我们分别十二年都重逢了，你管这叫没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