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羽似乎感觉到什么,他看向陈让这桌,没看出什么就又回头和殷无忧闲聊了。
月上枝梢,陈让和徒弟告别,关上客房的门,便来到药宗大门。
药宗大门正前方,江汝枭还站在那。
陈让走近一看,发现这人正在熟睡,不禁感慨:绝了,站着睡。
她一巴掌拍在江汝枭肩膀上。
江汝枭正睡着,被拍醒,当即拔剑,就要劈向冒犯自己的人。
陈让两指夹着他的剑刃,侧头看着江汝枭。
月光下,江汝枭却发现拍自己的人是自己祖师,吓僵了。
“关于无心,前因后果讲一下。”陈让言简意赅,说出此行目的,同时变成一个椅子,坐在椅子上。
江汝枭见状,思索了片刻。
“六年前,我在外游历,就遇到无心在被一个天阶修士追击,我以为他只是个凡人,便顺手救下他。”
“当然,我没有让那个天阶修士知道我的身份。”
“得知无心是个药人,怕他出去又被抓,就建议他留在宗内。”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那个天阶修士是药宗刘长老的客卿,在为刘长老抓试药人。”
“药宗刘长老,最喜用人试药,他的客卿抓了许多人,这次抓了无心,怕是不会轻易放手。”
总算知道来龙去脉了,所以,无心被劫,是药宗刘长老的事,与药宗关系不大。
知道这点,陈让倍感轻松,不是对付一整个宗门,只是一个长老和一群长老客卿,简简单单。如果是整个宗门,陈让还要想一下怎么不伤到无辜人。
“行了,我已了解。”
陈让靠在椅背上,看着药宗牌匾,忽然开口:“出来吧,都站这么久了,不累吗?”
远处飞来一个人,平稳落地后,他弯腰行礼,“晚辈秦天羽,见过闲隐祖师。”
作为灵隐宗前预备宗主,秦天羽也是见过祖师画像的,在远处看了许久,才认出陈让。
“师……秦宗主?”江汝枭看清来人,惊愕道。
“你怎么来了?”江汝枭传音给秦天羽。
“他来看你怎么跟个木头一样矗在药宗门口。”陈让看着这两人,淡淡道。
她觉得灵隐宗宗主应该由秦天羽当,这人八面玲珑的,一看就擅长管理经营。
旁边站着的江汝枭,跟个傻子一样,什么事都要陈让自己下令。
“在客栈,晚辈就隐约觉得有人窥视,但又不确定。如今看来,祖师当时也在客栈。”秦天羽说出自己的猜测,嗓音莹润。
陈让没理他,直接对江汝枭下令,“明天你把刘长老叫出来,省得我进去找,如果他不出来,我就直接进去找无心了。”
“至于如何把他叫出来,你就与这位秦宗主商议。”话音刚落,陈让连人带椅子消失了。
“祖师她就这样,你别在意。”江汝枭拍拍自己前师兄的肩膀。
“不对啊,我长得不好看吗?正常人看到我的脸都不会无视才对。”秦天羽摸着自己的脸,问江汝枭。
江汝枭嘴角微抽,“你这样,也就师父能忍——”似乎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江汝枭连忙闭口。
秦天羽也沉默起来,良久,他终于开口,“如果师父同意与我双修,他就不会死那么快。”
“事实证明,我没做错,那些加入合欢宗的弟子,修炼合欢功,个个修行快速。”秦天羽继续说,功法是他创的,但他只教不用,因为需要这个功法的人已经死了。
江汝枭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长叹一口气。
“……”
“算了,说一下那个药人的事。”
陈让回到客栈,先去沈怀序房间,看了一下徒弟,确认他睡得很香,然后回房。
第二天,药宗大门可谓热闹非凡。
合欢宗宗主为灵隐宗宗主出头,让许多看乐子的人大跌眼镜。
同时,还有天医门少主就要药宗放了被抓的药人——他的兄长。
这更是惊爆,天医门门主的大公子居然是药人。
这两则消息终于把药宗刘长老请了出来,可见药宗虽然最近几年收敛了,但架子依然大。
“秦宗主也想要药人?”刘长老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华丽车轿说。
秦天羽连轿子都没出,“我与灵隐宗宗主是旧识,就帮一下好友。”
刘长老眯眼,看着江汝枭,随后又对殷无忧笑道,“无忧,你应当是认错了,那人眉心无红痣,如何是你兄长?”
“是与不是,你先将人带出来,我们自行分辨。”无忧严肃地看着刘长老,丝毫不惧。
“看来,诸位是要强抢了?”刘长老瞬间冷脸,三白眼闪过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