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经过详细说说。”陈让坐下。
白胡子长老说,“关于无心药师的事,我们知道不多,当年宗主把他带回来就是奄奄一息的,而且体质特殊,调养许久才醒。”
“无心为何出宗?”陈让目光扫过议事厅的所有人。
一个药堂校服的弟子走出来,说:“无心药师临走前说他要去找一味药,配置化形丹。”
“弟子常给药师打下手,化形丹丹方经过无心药师的代代改良,只缺最后一味药,就可以使用现在的灵植达到完美功效。”
“弟子原本是要把找药材的事让委任堂去做,但药师觉得委任堂不懂药材保存之法,就自己去了。”
“早知如此,就让委任堂去了。”
陈让没想到事情起因竟然是那化形丹,这样看自己必须要去把无心带回来了。
“江汝枭还在药宗?”
“对,药宗闭门不见。”
这药宗这么狂妄?对于这个在自己沉睡后的千年间崛起的宗门,陈让不甚了解。
“这药宗很强吗?”
“药宗本宗的人都是炼药师,不善修行,专门炼灵药,售卖给各修士。”一个打扮讲究的长老为陈让解惑。
“我等在无心药师来之前,也是和药宗交好,找药宗买灵药。”
“药宗为了保障宗内顺遂,会招一大群天阶修士作为客卿,保护炼药师。”
“平时特殊灵药开售,天阶修士都是踏破门槛去求,当药宗客卿的机会更是被趋之若鹜。能当药宗客卿都是数一数二的强者。”
“所以我等是真没办法,才请您的。”
一番话听下来,陈让大致明白了,打算去捞无心。
“此事有我,无需多虑。”
在获取药宗地址后,陈让打算直接过去,却被徒弟叫住。
“师尊,弟子随您一同前往。”沈怀序觉得自己应该跟着师尊,因为师尊总是不会照顾她自己。
此行是去踢馆要人,没必要带徒弟,但陈让转念一想:让他去涨涨见识,也行。
……
一个造价昂贵的石牌门下,江汝枭正在站在门口中间,这是他这些天一直在做的事。
不一会儿,一个金衣小童从门内出来,对江汝枭行礼,“江宗主,您还是回去吧。”
“等灵隐宗的药师被贵宗放出来,本宗主自会离开。”
“江宗主何必,那药人……”小童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便回去了。
药宗财大气粗,建筑的梁柱均是青玉镶金。
炼丹殿的一个屋内,炼丹炉正向外散发金光。
“刘长老,那灵隐宗的宗主还守在宗门口。”
一位吊梢眼弟子走进屋里,对盘坐在炼丹炉前的老者鞠躬。
正在闭眼炼丹的人,像是不在意,一动不动。
“几天了,虽然我们让其他人不要声张,但三天后,宗主回宗,怕是要追问。”
老者终于睁开三白眼,“我药宗行事向来无所顾忌。”随后继续闭眼炼丹。
吊梢眼弟子见状,便静默站在一旁。
约莫一时辰后,炼丹炉金光渐消。
只见老者手一挥,一团粉末从丹炉里飞到他手中。
“老夫的外溃毒终于练出来了,需要立刻试试效果。”老者神色激动,起身走到吊梢眼身前。
吊梢眼一脸紧张,直到听到老者说:“带我去见那个药人。”
老者眼睛瞪得像铜铃,看上去有些恐怖,吊梢眼连忙说:“是,长老跟弟子这边走。”
“药人就关在玄铁笼内。”
三丈见方的囚笼通体漆黑,表面浮动着紫金色的细密纹路。
囚笼内,无心正在闭目养神。即使身在囚笼,他也是一副贵公子做派。
锁链被打开,刘长老和一群人走了进来。
无心睁眼,冷冷地看着他们。
刘长老对身后跟着的人示意,几人相视点头,便上前扣着无心。
“小药人,老夫练了新毒,就麻烦你试一下了,为老夫伟大的炼药事业做出贡献。”
刘长老真要给无心喂毒,倏然,无心领口钻出一条小蛇,眼见就快咬上老人布满皱纹的手,就被人从七寸处斩断。
“看你还有什么花样?”刘长老喂完毒,站起身,看着正在咳嗽的无心。
那毒药其实只要在手臂上划一道伤口就可以了,但刘长老就喜欢从嘴里倒毒。试药人惊恐的眼睛,可以让他愉悦。
“这毒应该会让人皮肤溃烂而死,但你是药人,如果你的症状持续一周,那在普通人身上,溃烂三天后死亡;在玄级修士身上,不致死,而是溃烂两天。”
扣着无心的几人见他没了力气挣扎,便放手,回到刘长老身后。
无心蜷缩着,眼睛紧闭。
刘长老才注意到无心的眉心有颗红痣,“眉心红痣,你不会是那个天天标榜‘悬壶济世’的天医门的人吧?”
“天医门不是向来厌恶拿人试药的吗?”刘长老嘲讽,“还不许弟子学毒药配制,你是偷学,然后被逐出去的吧?”
这样一想,刘长老忽然觉得这个药人与自己志同道合,便摸了摸无心头发,然后被无心狠狠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