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嫔原本在自己的宫殿绣花,后宫来来回回就那几个人、那点破事儿,用不着她亲自打探,况且她一直在后宫各处散步里来来回回也很可疑。
她最近的主要目标只有一个,帮助许舒意夺得盛宠,这可是王爷那边最近传来的唯一任务。
任务没有进展,她绣花也不太安宁,一枝花陆陆续续绣了半个下午还没绣好。
直到许美人身边的丫鬟前来禀明来意,青嫔冷不丁就被针扎了一下,一滴血滴到洁白的底布上,一下午的心血就白费了。
青嫔放下手中的东西舒展了一下肩膀,她认为帮助美人夺得皇帝宠爱这个艰巨任务,真的像大山一样沉甸甸呢。
这花今天是绣不成了,青嫔只得跟了挽月来到常芳宫。
路上的她已经得知许舒意私自出宫的事情了。
到了常芳宫,青嫔看到桌上没有细针彩线,反而摆满了零嘴小吃,料想不过几日许舒意的女红定不能突飞猛进,还是抱了一丝幻想开口:“美人可以把自己绣的荷包送给皇上,皇上或许就被美人的心意打动了。”
许舒意想到那个已经被塞到梳妆柜最下面的丑荷包,支支吾吾道:“还没绣好。”
青嫔暗中叹息,她就知道。
“那美人这几天在忙什么?”
许舒意学她叹气:“在绣荷包。”
青嫔看着眼前的朽木,要不就这么关一辈子算了。
青嫔开始睁眼说瞎话:“空中侍卫有时懈怠,也是可能的,公主是宫里的常客,侍卫们或许卡在公主的面上直接放行了。”才怪,光中侍卫森严,她往外面传消息好几次都险些被盯上了。
“就算侍卫发觉异常上报,皇上政务繁忙,也未必有空理会这丁点小事,美人是早上出的门,下午才回来,中间至少也隔了一两个时辰,皇上要是想问罪,自然会派人来传唤。”
“皇上那边要是没有动静,或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美人只要好生安稳在宫中待着,等到这一个月的禁闭结束,皇上应该也就把这件事忘了。”
许舒意若有所思,可惜注定要令青嫔失望了,她没有哪次做坏事是不被发现的。
青嫔说完,又在桌上扫视一圈,试图寻找能够有所帮助的物品。
那个包裹经往空中一跌,上面打的结已经松了,露出了荷包的一角,吸引了青嫔的眼光。
“美人,那里面是什么?”
许舒意把那个包裹拿过来给青嫔看:“是我在宫外买的荷包,原本想作为偷偷出宫的赔礼送给皇上的。”可惜她又在宫外惹出了事情,犯了那么多的大过,好像是无法用一个小小荷包可以抵消的。
青嫔打开包裹,里面一堆荷包,美人是打算以量取胜吗?
“既然美人早有打算,若是皇上宣美人过去,美人便把荷包送给皇上,就说是为了给皇帝送礼物才想出宫的。看在太后的份上,皇上也不会过于为难的。”
刘将军府。
那两个家丁把刘世荣送到了院子里后,就一直跪在少爷床前等候老爷夫人的发落。
一个容貌富贵却略显憔悴的妇人扑到床边,抱住刘世荣扭曲不自然的手臂哭哭啼啼。
这个双眼通红的妇人正是刘府的当家主母,刘夫人。
刘将军极度愤怒,他不忍心看儿子的惨况,满腔怒火无从发泄,看到刘世荣墙上挂着的宝剑,从墙上提了下来,却立马发现了不对,这健身的重量与厚重的外表并不相符。
跪得近的家丁余光看到了他的动作,越发瑟瑟发抖了。
刘将军大手把剑利索地拔出剑鞘,却发现镶嵌了宝石的剑柄下面挂了一个木头造的剑身。
刘将军雷霆大怒。
“这个逆子!”
“刘直、刘正,平日里让你们监督少爷习武,都习到狗肚子里去了?让他被打成了今日这个样子!”
声音之大,震到屋外的房瓦荡了一层灰。
他大动肝火,厚实的五指一握,把那个单薄木剑捏成几块碎片,往刘世荣床边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