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怎么了?"叶念裳后退半步,画板撞上洞窟护栏。
“那我有没有机会……”话未说完,就被拒绝:“抱歉,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古桑言冲过来时,看见对方相机屏幕上是昨天沙暴时抓拍的画面——自己正将叶念裳护在身下,飞沙在四周扬起金色帷幕。一把夺过对方的相机,存储卡弹出的脆响惊飞檐角铁马。古桑言将卡片塞进冲锋衣内袋,金属边缘硌着心口发疼:"肖像权法第40条,需要我背给您听吗?"
看着一旁明显有些生气的女神,周航脸色通红:“对,对不起。”
叶念裳没有看他,直接拉过古桑言的手,面无表情地从他身旁走过。
返程车上异常安静。叶念裳靠着车窗假寐,睫毛弯弯。古桑言将暖风调高两度,听见后座安思小声说:"末末,我刚刚问过司机,今晚月牙泉有星野摄影团耶,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嗯,你乖乖休息下,别跟个小孩子似得,不然晚上不陪你去看了。”姜末宠溺的声音传来。
“嗯嗯。”
暮色中的月牙泉浮着薄冰,摄影爱好者们正在架设赤道仪。古桑言帮叶念裳调整三脚架时,发现她握着快门线的手指冻得发红。
"叶老师,带上这个。"她摘下自己的鹿皮手套,叶念裳推拒时,腕间沉香手串滑进她掌心,三十七颗木珠还带着体温:“我不冷,倒是你,一向怕冷。”
“乖,带上。”古桑言拉过她的手带上,叶念裳看着认真的孩子没有再拒绝,心里丝丝开心。
银河初现时,安思突然拉着姜未消失在小沙丘后。古桑言看着取景器里缓缓移动的星轨,忽然感觉肩头一沉。叶念裳睡着了,额头抵着她肩膀,呼吸间带着杏皮茶的酸甜。
远处传来模糊的对话声,巡夜人提着风灯走过沙丘。古桑言小心翼翼偏头,看见叶念裳鼻尖沾着沙粒,梦里还蹙着眉。
你到底在忧伤什么呢?
凌晨三点的酒店走廊,古桑言抱着暖水袋轻叩木门。叶念裳开门时裹着孔雀蓝睡袍,未干的长发在背后洇出水痕。"晚上冷,虽然有空调,也没什么用,暖水袋会更好,你用着。"
叶念裳侧身让她进屋,案头摊着未完成的榆林窟笔记。古桑言瞥见"水月观音衣纹勾描技法"的标题,忽然想起下午洞窟里摇曳的酥油灯。
"谢谢。"叶念裳接过暖水袋抱入怀中。腕间的沉香随脉搏跳动,暗香浮动中,古桑言数清了那串木珠共有三十七颗。
窗外传来早行驼队的铃铛声,沙粒扑簌簌打在窗纸上。叶念裳突然抽回手:"明天要去泥塑工坊。"她转身整理画具,睡袍腰带扫过古桑言膝头,"不早了,该休息了,你乖乖回房睡觉。"
古桑言在走廊遇见抱着暖炉的老板娘。"叶教授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有年冬天她半夜在院里烧画稿,火星子差点燎了晾的葡萄干。"
古桑言笑了笑,没有回答。